哐当——
床榻在她们的暴力之下变成一地的废柴。
“好姐姐!”
倾城突然摸了摸口袋。
倾国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啊!”
“他把我们钱偷走了!”
哐当——
又是一件家具作废。
“这儿有东西!”
就在倾国暴力发泄愤怒的时候,倾城在窗户上发现了贴着的纸条。
她赶紧撕下来,上面写着一行字:
不还为偷,有还为借。日后相遇,将银钱奉上。在下祁寒舟,望与两位有缘再见。
“姐姐!”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生气呢?”
倾城捂着自己的心口,一脸疑惑:“反而我这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呐!”
倾国瞥她一眼:“你啊!这是被男人给迷住了!你要造老罪了!”
倾城慌乱:“那姐姐你呢?”
倾国得意地哼了一声:“姐姐我啊!早就被迷住了!现在不就已经造老罪了嘛!”
……
祁寒舟坐在马上,感叹这两姐妹的有钱程度。
他以为是一袋银子,打开发现竟然是一袋金叶子。
果然人不可貌相。
一下子变富的祁寒舟立即去买了一匹白色的马。
“白龙马,蹄朝西……”
祁寒舟走的还是他之前所指的方向。
既然都被他指了一下,那么就去逛逛看吧。
江湖嘛,就是得不停地走。
关键是他现在也有钱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不仅可以看风景,还能品尝美食。
想想都开心。
虽然他所处的江湖实在是太安全了一些,但是安全点儿也不算是坏事嘛。
“欸!老伯!前面还有多久才有城池啊?”
从早到晚,祁寒舟骑马走在荒凉的道路上,连个人影子都没有看到。
老伯背着背篼,头上带着斗笠,听到了他的话,缓缓地抬头看他,目光中带着莫名的情绪:
“前面没有城池。”
“啊?”
祁寒舟疑惑地看了一眼天边:“总不能全是荒郊野岭吧?那大伯你从何而来?”
天边暮色降至。
平原上的红日欲坠。
这大伯总不能是凭空冒出来的。
大伯又垂下头,像是听不到祁寒舟的问题,自顾自地往前走,说着自己的话:“前面没有城池,但是有一个村庄,我劝你不要去。”
没等祁寒舟多问,他就埋着头大步往前走去。
像是在忌惮什么。
祁寒舟望着他的背影,皱了皱眉,总算是察觉到了违和感在哪里了。
这大伯面容苍老,声音嘶哑,看上去至少也是知命之年了。
但瞧着他的眼神倒不像是老人,举止动作也都不像是一个老人。
倒像是一个年轻人易容成为了老年人的样子。
祁寒舟收回目光,架马朝着前方的村庄而去。
虽然不知道那个奇怪的老人为什么会说出那一番话,但可以肯定前面的村庄应该是有点儿问题。
可他现在举目四望,都看不到能休息的地方。
天大地大,吃饭睡觉最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先去那个村庄借个宿吧。
而且他还有系统傍身。
这贼系统有时候虽然不靠谱,但好歹也算是个金手指。
祁寒舟驾马一路疾驰,终于在天空中的余晖彻底消散之前,抵达了一处村庄。
村庄的大门挂着两个红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暗淡的红光之下,一栋栋房子如同鬼影一般耸立着。
门前的匾额写着张牙舞爪的柳树村三个字。
祁寒舟人还没进去,他的耳朵里就传来了不少娇俏的笑声。
头顶的明月被乌云完全遮挡,这些笑声洋溢在整个村庄的上空,在夜风中久久不散。
祁寒舟:“……”
好浓的恐怖片既视感。
这个村庄面积不大,但是经济状况不错。
房屋挨得近,家家户户都有灯笼。
夜里少人在街道上转悠,祁寒舟牵着马,打算在村子里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借宿的地方。
如果有客栈当然最好,住在别人家里,想想也不自在。
“小公子!”
突然。
祁寒舟的面前蹿出了一道人影。
祁寒舟扫了一眼身边的巷口拐角,想必这人就是从这里面跳出来的。
眼前的人影也是一个老伯。
面容苍白,华发苍苍,佝偻着背,脸上的笑容热情得诡异。
“老伯,请问附近有住店的地方吗?”
祁寒舟倒是不怕。
老伯摆了摆手,无奈地跟他说:“欸!咱们这柳树村哪儿来的客栈旅店啊!相逢既是有缘,你就跟着我回家!住我家里!”
他不等祁寒舟拒绝,就热情地拉住了祁寒舟的手腕,拽着他往巷口走。
见祁寒舟不动如山地站在原地,他转变策略,又去牵祁寒舟的马。
马儿累了一天了,很快就被牵动了。
祁寒舟也就跟着上去了。
巷子里有些黑,走到末尾处,一处宅院才进入他的视线。
宅院大门口同样高挂两个大红灯笼。
老伯上前敲门,声音莫名低了下来:
“有贵客上门了!开开门吧。”
祁寒舟挑眉。
这老伯既然说这是他的家里,那为什么说话做事却如此卑微。
吱呀——
朱红色的大门从里面拉开。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儿。
戴着面纱,冷冰冰地扫了眼前的老伯一样,目光落在祁寒舟身上时,却陡然一亮。
“哎呀!”
“贵客登门,开门迟了。”
老伯的腰弯的越发低了。
他牵着马儿进去,带着面纱的女子来到祁寒舟身边,热情地将他往宅子里面迎。
“贵客从哪儿来啊?”
女子亲热地跟祁寒舟搭话,目光将祁寒舟从头扫到脚,视线落在他腰间的佩剑上,眼神越发炙热。
“我从东边儿过来的。”
祁寒舟脸上带着微笑。
他打量着眼前的这座宅邸。
这个村子的确不对劲。
首先在村子里修建这样一座宅邸就已经不对劲了。
这年头有钱人少,但这村子好像家家户户都是有钱人。
宅邸大气,院墙极高。
倒像是监狱一样。
“贵客跟我进屋,让我们家夫人瞧瞧您。”
带着面纱的女子推开了眼前正厅的大门。
一个穿着红色丝绸的女人坐在首位。
容貌妖艳,眼神妩媚。
看到祁寒舟,她嘴角的笑容拉大。
“快坐。”
祁寒舟抬脚走进大厅坐下,望着眼前的夫人:“不知,男主人可在?以免在下唐突夫人。”
女人像是被提及了伤心事,拿出了手帕轻沾眼角,“夫君……夫君早就……”
她捂住了面颊。
祁寒舟顿时懂了:“是在下失言了,提起了夫人的伤心事。”
女人摇摇头,泪眼婆娑地望着他:“贵客言重了,您能来,我心里就已经很高兴了。”
女人又含羞地看着他:“我姓柳,贵客便唤我为柳娘吧。”
祁寒舟差点儿被她的话呛死。
他垂下眼眸,心想现在的民风都这么开放了吗?
他好歹是一个身份来历不明的外男,这柳夫人的态度是否太过异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