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苏小姐,一个小时后颁奖仪式在酒店二楼的宴会厅举办,请准时参加。”
“一个小时?”
苏晚惊讶,她睡了多久?
“对,颁奖仪式后会有一场宴会,可以用晚餐。”
“好我知道了。”
苏晚关上门,揉着脑袋去洗漱,觉得昏昏沉沉的。
可能是时差还没有倒过来吧,她想。
她很快收拾好,穿着一身得体的裙子,化了淡妆,将头发优雅利落地盘成一个发髻,露出光滑白皙的天鹅颈。
很低调的一身,却价值不菲。
她去了宴会厅,看到有很多外国媒体们正在做采访,被接受的那几位都是设计界很有名望的大师,在这之前,苏晚也只是在教科书上见到过他们。
她隐隐有些兴奋,天马大赛是建筑设计界最有含金量的比赛之一,她有预感,自己将会在设计行业迈上更高的台阶。
她踩着红毯往前走,映入眼帘的是墙壁上挂着的显然的几张照片,全部是这次大赛的获奖者的信息。
第一名的位置却是空白的,简介也只有寥寥几句:MR.SU,50 years old
苏先生,五十岁。
这明显和苏晚的身份信息不相符,只有苏晚知道原因,她当时填写信息时本来是抱着打酱油的心态,没有想到自己可以拿奖,还是第一名……
她一下飞机就在酒店睡觉,就没来得及去找大赛组委会修改信息。
看着墙上那些声名远扬,名利双收的大师们的照片,苏晚想,这一天比她设想得来得要早几年……
“你站一边去,别挡着我们照相。”
苏晚感觉被人用力推了一下,她回头看,一个和她差不大年龄的女人凶巴巴地看着她,语气带着嫌恶和埋怨。
那女人扫了眼苏晚的打扮和着装,对着苏晚劈头盖脸一顿训斥:“你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吗?为什么不穿工作人员的衣服?”
苏晚扫了眼挂在那女人脖子上的工作证,原来她是大赛组委会的工作人员。
“你是聋了还是哑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女人彻底不耐烦了,着急赶走:“这里是红毯拍照的地方,只有获奖的人才能走,你只能走后门。”
苏晚被赶到了角落边,远远看着墙上获奖的那几位大师们都站在一排,闪光灯对着他们,不停地按下快门。
而那个驱赶苏晚的女人,则是站在他们一边,不停地变换姿势,明显是想抢镜头。
苏晚置之一笑,不想和这种人计较,往宴会厅里走。
她走进去看了一圈,没有找到自己的座位,她拉住酒店服务员想问清楚时,在外面拍照的那个工作人员就走了进来,听见她对服务员说的是英语,探究的目光在苏晚的脸上停留片刻。
“真没想到,你还会说英语?”
苏晚瞥了眼那工作人员,不想搭理她,接着问酒店工作人员:“请问获奖人员应该坐在哪个区域?”
“对不起,我只提供服务,座位的安排我不清楚,您需要问工作人员。”
服务员看了看那女人,示意苏晚问她。
那女人似乎猜到了是什么情况,唇角挂着一抹得意的笑。
“会英语有什么可骄傲的,不好好听指挥,穿得这样另类不会是想来蹭热度的吧?”
苏晚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克制着情绪,好脾气说:“我不是工作人员。”
“那里来做什么?你有邀请函吗?你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吗?没有被邀请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里。”
苏晚看着面前这尖酸刻薄的女人,想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了,像吃了炸药一样跑到她面前发泄来了。
“小姐,我是大赛的获奖者,你带我去我的座位。”
“你是获奖者?” 那女人像是听到一个笑话一样,不屑地冷嗤一声,“你是不是当我是傻子啊?这次大赛的 获奖者的照片都在外面挂着的,哪一位是你啊?”
女人轻蔑地扫了眼苏晚:“想编理由混进来也该编一个靠谱点的理由吧,你是获奖者,真是离了大谱了!”
苏晚心平气和看着对方,云淡风轻说:“我是大赛获奖者,我是第一名。”
“保安!”工作人员只当她是个疯子,“这里有个精神不正常的,赶紧来把她带走!”
酒店的保安听到那女人尖锐的声音,因为语言不通,他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一直重复地问那女人:
“What"s hened?”
“你还在这里叽歪什么啊,我说——把这个疯女人拖出去!”
苏晚对着那黑人保安用英语说:“我不是疯子,我是大赛的获奖者,受邀来参加颁奖礼的。”
保安和苏晚沟通起来:“你是获奖者?那为什么没有你的照片?”
“因为我提供的信息不正确,还没来得及改正。”
“那你有邀请函吗?我只看邀请函,如果没有的话,只能请您出去了。”
“我有,但是没有拿,应该是取行李时遗忘在机场了。”
“女士很抱歉,既然您拿不出邀请函,我只能请您离开了。”
苏晚回头看了眼颁奖礼的现场,有些无助,只能被保安带出了宴会厅。
她往外面走时,还听到那女人难听的声音:“想出名想疯了吧,跑出国来丢人了。”
苏晚的眸光微沉,这场颁奖礼,她说什么都要参加。
站在宴会厅外,她就拿出手机给组委会打电话,因为她人在国外,负责颁奖礼的工作人员只看邀请函,她只有证明游乐场项目的设计稿是出自她本人之手才行。
苏晚没办法了,只能给国内的封景深打电话求助。
“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男人正在家里带孩子,肩膀上骑了一个,手上还抱了一个,空出的另只手和苏晚打电话。
苏晚一听到男人的声音,瞬间感觉自己遭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变成了一个哭唧唧的嘤嘤怪。
“我被人赶出来了,还有个女人骂我是神经病,呜呜,好难过……”
男人眉头微锁,沉声道:“怎么回事,慢慢说。”
苏晚一五一十把自己的遭遇讲给封景深听。
男人了解完情况,对苏晚说:“交给我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