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曾帅三人跟随着墨索尼来到了员工宿舍。
说是宿舍,其实环境很差,四五十个人挤在一间房里。
室内唯一的光源和热源便是中央位置的大火炉。
而靠近火炉的位置又全被工龄最长的几个人占着了。
曾帅三人只能睡在比较冷的边上,墨索尼还非常暖心的将被子和床垫搬过来陪着他们。
“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还得干活。”
墨索尼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铺位,然后便脱下了袄子钻进被窝。
卧铺是大通铺,在这种环境下还想搞些床来就不太现实了。
曾帅也是没有嫌弃,躺在了墨索尼旁边。
赵竹则是挨着曾帅躺下,东峰睡在几人的最外侧。
不一会儿,靠近火炉那边传来了呼噜声,大部分人受到影响也都纷纷进入了梦乡。
曾帅从衬衣的内袋里掏出手表,发现原来已经九点多了。
没有时间概念的日子过得还真是快。
曾帅于是重新藏好手表,紧了紧被子准备睡觉。
正睡着,曾帅突然感到背被刚才翻了个身的墨索尼顶住了。
于是他回头悄声说道,“墨索尼,你腿挨着我了,往那边去点。”
“哦,我的甜心,那不是腿。”
墨索尼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象征性的往后挪动了两下。
不过那触感却是没有消失,“先睡了,晚安。”
曾帅仔细思索了一下墨索尼的话,随即感到一阵害怕。
于是他对赵竹轻声说道,“我这边稍微暖和点,你来我这边睡吧,你本来就瘦,不抗冻。”
赵竹听完感动得泪都要下来,立刻换去了曾帅那边。
不一会儿,赵竹的声音传来,“墨索尼,你腿挨着我了,往那边去点。”
“甜心,那不是腿……”墨索尼早已进入了梦乡,迷迷糊糊地答道。
第二天一大早,宿舍里的人便被一阵敲锣声吵醒,“起床!干活!”
曾帅睁开眼睛,发现墨索尼已经穿上棉服了,“快点收拾,迟到要扣一半工钱的。”
听到这话,赵竹和任东峰也是立刻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宿舍里全是下床穿衣的窸窣声。
现在是早上六点多,天都还没亮,刺骨的寒风却是将工人们吹得十分清醒。
四人来到熟悉的工位,曾帅跟在墨索尼身后爬上了梯子。
“对了老墨。”曾帅一边爬,一边开口问。
“昨天晚上,我看打饭的队伍有一条不太一样啊,他们的粥里有小米,馒头的个头也比我们的大。”
“噢!你说的是区内队吧。”
墨索尼继续往上爬着,“那些人都是有区里居住证的人,当然有更好的待遇了。”
“怎么区里人还出来干活啊?”
任东峰跟在曾帅屁股后头,“区里多暖和,还有水电,是脑袋秀逗了才会跑到区外来吧?”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
赵竹排在队伍的末尾,回答了任东峰的问题。
“区里的人数和工作岗位可谓是狼多肉少,好岗位都被人抢完了,没工作的就只能出来打工了。”
“赵兄说的对,”墨索尼爬进了黑漆漆的管道,“就是这样。”
穿过这条管道就能到工位了,曾帅也是抬起头看了看。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寂静。
曾帅瞳孔猛然收缩,向着惨叫声的位置看去。
只见一个黑影从高空中掉了下来,三十多米的高度,这人肯定完了。
“我的天,第二天就碰到这种事?”
任东峰瞪大眼睛,喉结滚动了一下。
“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管道里的墨索尼当然什么也没看到,他停下脚步,向着下面的几人问道。
“有人坠楼了。”赵竹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