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刚刚端上桌子,蒋洁娥的母亲就拉着校奎坐在一起,以方便和他说话。
“校奎啊,你家是哪里的人呀?”老人慈祥地问。
“在西南省,月亮之下,千里之外。”校奎礼貌地笑笑。
“哦,那么远!那里挺穷的,是吧?”老人给他夹了一块鸡腿。
“没错,这几年好了很多,能吃上饱饭了。”校奎用手就把鸡腿抓起来啃着,满嘴油腻。
“啊?……那你家中有几姐妹呀?”老人摇了摇头。
“有姐有妹,有哥有弟,一大家子。”满嘴食物的他含糊不清地说。
“那么多呀?那里没有搞计划生育的吗?”蒋洁娥的母亲吃惊之余,心里隐隐有些羡慕。
“搞呀,计划生育是国策嘛,全国哪里都一样,但我们有我们的特殊之处嘛,第一,那里山高水深,我们都住在山上,政府工作人员何时进村,在山上都看得清清楚楚,他们一到村里,毛都看不到一个,罚款?没有!没收东西?拿不走!第二,那些年没有电,没有娱乐,一到晚上,大人们只能上床玩了……”校奎一本正经地说。
“咯咯咯……”蒋洁珊指着校奎笑得岔了气。
“咳咳咳!”
在坐的老头干咳了起来,蒋洁珊急忙闭嘴。
“我说的是真的,还有的人家有六、七个的呢,都是女儿,叫什么七仙女的。”校奎一脸无辜。
“……”一家人面面相觑,相笑又不好意思笑。
“不过,这几年外出打工的人多了,很多人在外面边打工边生活,没空生孩子了。”校奎分析道。
“那每一家生那么多孩子,怎么养呀?”老人又问。
“大的带小的。”校奎说。
“什么意思?”老人有些不理解,他们以前可是为了家中的孩子,累得够呛。
“就是姐姐带弟弟,或者哥哥带妹妹。”校奎答道。
“那我听说你和我家洁娥是滨海大学的同学,是怎么一回事呢?你考上的?”老人问到了重点。
“我没有考,我只是一个企业的委培生,没有学籍,想要拿到毕业证的话还要参加成人考试,得到的也是成教文凭,和蒋洁娥不一样。”校奎实话实说。
“这样呀,什么企业这么好呀?你这样年纪轻轻的,就受到如此重用,不简单啊。”蒋洁娥的母亲脸色有了些变化,违心地赞了句。
“其实,这只是一种说法而已,我就是韩家的一名小保安,在滨海大学里做韩家大小姐的小随从罢了。”校奎这么说也没错,但这话听在蒋洁娥的父亲母亲耳朵里,很不是滋味。
“呵,吃菜、吃菜。”蒋母礼貌地说。
然后没有人问话了,一顿饭在沉闷中早早结束。
校奎走后,蒋洁珊的母亲把她拉到厨房,小声责备:“你怎么会把你妹妹介绍给这么一个乡下穷小子?这不是害了洁娥一生吗?”
“妈,您想多了,人家校奎看不看得上我们家的洁娥,还两说呢。再说了,乡下小子怎么啦?这么说吧,如果校奎能和洁娥好上,那是我们蒋家祖坟上冒烟了。”蒋洁珊头脑里一直在想校奎的话,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似乎有点自轻自戝的意思。
“就他,还看不上我们的洁娥?”老人惊呀地问。
“妈,您别用您们老一辈的眼光来看人,您以为和我爸做点生意,有俩钱是不是?您们的钱财乘以十都没有人家校奎的多……”
“他哪来的那么多的钱?卖白粉的?卖军火的?”蒋母一脸震惊。
“我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做这些的。”蒋洁珊是真的不知道,在她的眼里,校奎就是个迷一般的人,越接触,越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