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问题才是张鑫真正想问的，他是军人，军警是一家，所以他一直对警察是有融入感的，但是这一次张鑫失望了，很失望，他看到的是一个腐.败的机构，他看到的是一群在他眼里媲美战场之敌的人。

“这……”

好像真的是被张鑫的话给问到了，这些刑警在这里工作了这么多年，对于韩瑞龙这个人多多少少还是了解的，对于韩瑞龙不加掩饰做的一些龌龊事情他们也是知道的，但是在这个地方，韩瑞龙才是最大的，他们又能怎么样？

他们能呆在韩瑞龙的手下做事，就已经充分说明了他们只是一群普通人，让他们往上面检举揭发？谁敢？他们没有人知道上面是不是有韩瑞龙的人罩着，如果说了，那不是自找死路。

在现在这个年代，能有一个铁饭碗已经相当不容易了，谁会没事找事呢？大家相安无事不是很好的吗？

“罗威，叫人吧。”张鑫看到这些人哑口无言，心中更加失落了一份，这些人现在已经被自己点破了心事，但是还是没有承认的勇气，张鑫对这些人已经没有了任何兴趣。

罗威点了点头，然后他拿起手中的手机，那是刚才他出来的时候从李艳那里拿的，拨通了一个电话，然后小声地对着里面说了什么，就把电话挂掉了，在电话挂掉之前，张鑫好像听到了电话的那一头有一个人在愤怒地咆哮。

“不论如何，你们两个现在不许动，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那个站在最前面的刑警最先反应了过来，这样的情况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也知道这不是他能够处理的。

神奇的是，才过了这么一会儿时间，韩瑞龙居然醒了，张鑫看到了自己丢下韩瑞龙的那里，原本一动不动的韩瑞龙抽搐了两下。

“韩队！韩队！”那个站在前面的小伙子眼神还是不错，虽然注意力一直都在张鑫两人身上，不过还是很敏锐地发现了韩瑞龙的反应。

“呃。啊。”要不是张鑫确定自己没有打死韩瑞龙，恐怕连张鑫都会以为韩瑞龙已经变成丧尸，头也没有抬，居然就发出了这么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当然，韩瑞龙的呻吟主要还是痛的，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身上的这种痛感居然持续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没有消失，韩瑞龙艰难地想要支撑起来，但是他努力了几下，好像是自己没有了下半生一样，根本使不上半点力气。

也是这个时候，韩瑞龙脑海里突然回想起张鑫之前跟他说的话。

“从今往后，你和一个植物人应该是没有什么区别了。”

张鑫断了他的脊椎，韩瑞龙猛然想起这一点。

“你们！在干什么？”韩瑞龙看到自己的面前，仿佛一场警匪大战的现场一样，当看到自己的这么多部下全部拿着枪对准了那个让自己现在痛不欲生的人，但是居然没有开枪，韩瑞龙就感到自己心中有一团大火在熊熊燃烧。

“韩队，我们……”

“为什么还不开枪？”韩瑞龙好像回光返照了一样，看到张鑫的瞬间声音都变得浑厚了起来，“看不到我已经被打成了什么样子吗？这是袭警啊！”

“对啊，开枪试试，看看我们两个就站在你们这二十多杆枪面前，能不能打中。”罗威听到韩瑞龙的话反而更加兴奋了，直接走上前一步和张鑫并肩，没有半点躲闪的意思。

“……”

站在最前面的那个小哥犹豫了，当然他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开枪，尤其是刚才罗威打了一个神秘的电话，看着罗威现在这样气势汹汹的样子，小哥认为自己要是做出什么举动自己完全付不起责任。

所有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这个地方最高级成员现在已经倒下了，所有人现在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付得起责任。真是可笑，曾经他们穿上这一身制服的时候，是那么的光荣，尤其是他们是刑警，拥有配枪权的刑警，当他们每个人第一次拥有属于自己的枪的时候是那么的开心，就像拥有了全世界一样。

可是现在，自己的手里握着枪，子弹已经上了膛，面对站在自己身前没有任何防范的“犯人”，他们却根本不敢扣动扳机。

可能是因为在这个安逸的城市里已经习惯了太平，可能是因为松懈的生活已经麻痹了他们的神经，也可能是因为在这里一切的事情都是无条件的服从韩瑞龙的指示，反正，他们没有动，只能盯着张鑫和罗威两人大声地咽下自己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