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魔法瞬间被幽光引动,爆发出强烈的活性,绽放出猩红的光,包围住慎,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不好!”
慎当即把魂刃插进脚下的岩层,用自己魔法瓦解浸染在岩层的暗影魔法。
来不及,根本来不及!
此时的暗影魔法就是点着的炸药桶,只等着爆炸,根本没有逆转的机会。
嘣!轰轰轰!
伴随着一声,紧接着是山石飞箭,烟尘冲天。
劫直起身,看着爆炸的景象,却没有丝毫情绪。
好一会,烟尘散去,慎依然挺立在废墟里。只是,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破损不堪,身上还笼罩着充满和谐宁静韵律的白光。
“这是什么?”劫问。
这个结果他丝毫不意外。慎在学徒时期就已经能力超凡,等他后来担任暮光之眼,完全开发自己的天赋,往返物质精神两大领域,劫就完全不知道慎达到何种境界了。
本来在那次找慎抓捕金魔的时候,劫就做好被慎击杀的准备,虽然他知道慎不会。
“自然之灵的福佑。”慎撤去力量,回答。
“那你呢?”慎反问。
“一种特殊的魔法,可以激发暗影的活性,产生强大的爆炸。”劫坦白。
慎收好魂刃和精钢佩刀,快步走到劫身边,对着有些力竭的劫说:“你的暗影魔法确有精进,但体力大不如前!”
“我说了,我拿它换取了真理!”劫暴躁地打断慎。
“真理?你的真理只会加剧失衡!”慎毫不留情地批评。
“不,慎,你知道的!”劫激动的喊叫,“暴力开启的争端,须由暴力来收尾。”
慎没接话。
“你知道的,金魔,为了你们所谓的均衡,有多少人惨死在他手下?这就是你们的均衡?为了不杀一个人,放任他去杀死更多人?合着你们均衡管埋不管杀是吧?只要人不是死在我手里,就足够了,我就没破坏均衡,对吗?”劫质问道。
“我想,你应该知道……你父亲放过金魔,可能只是为了他的私心。”犹豫片刻,劫提起往事,他不相信聪慧的慎完全洞察不到苦说的异常。
年轻时候的慎或许真的不行,但现在真正肩负起“暮光之眼”职责的慎,拥有这个智慧和洞察力。否则这些年,他俩不会维持这种暧昧的关系。
“我知道。”慎轻声说。父亲苦说大师的人设崩坏,真正予以他致命打击,这是信仰的崩塌。
“好,那你告诉我,你父亲为了自己的私欲,那你是为了什么?你真就能眼睁睁看着外敌乱我之和谐,杀我之同胞,毁我之河山?还有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明明你能在除灵的时候顺手为之,却放任他们为祸一方?为了少数人,放弃更多的人,这就是你的均衡!”劫咆哮着,他的声音在山谷间传得很远。
“你觉得你为什么还能占着萨恩韭鲁……”慎的声音还是那般平和,“许白之前问过我,你们离我而去,我又在坚守什么。我告诉他,我和你,就像物质领域和精神领域那样,是一片叶子的两面。”
“当我决定在新家安定的时候,占据萨恩韭鲁的你,就已经成了我的另一面。我守护着精神领域,你守护物质领域。”慎继续解释。
“包括凯南,阿卡丽,他们立足于均衡教派这片沃土,生长向何方由自己裁定。就像均衡有’心’、‘眼’、‘拳’,各有其职责,三方共同存在,才是均衡,均分各方而衡!”慎启示着劫。
劫有些呆滞的听着慎的长篇大论,他突然感觉慎说得没毛病。但不对啊,这样他堂堂影流之主不就成他暮光之眼的替身了吗?
他辛辛苦苦建立的影流,这样就搞得好像慎一早就知道他会这么,故意允许他成立教派一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影流教派是均衡教派底下的一个堂口呢!
“你是不是在故意恶心我?”劫有些急了,慎这一番大论直接给他影流之主的身份都整的没含金量了。
“不是。”慎说,“后来的我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都有达成目标的道路。我不能要求你们理解我,同我一样,你们也不能。”
“算了。”劫摇头,他知道慎的意思,只是不能接受慎的说辞。虽然慎确实很强,要是想夺回地盘,随随便便的事。
“所以啊,你以后也别说‘均衡是愚者的导师’,要就说‘慎是愚者的导师’。”慎做出一副憨厚的姿态。
劫没理他,因为他知道慎的佩刀刀背打人真的很疼。要是他真这样在外面乱说,慎指定又会像今天这样找借口跟他接错,然后刀剑无眼,打架难免有些磕磕碰碰。
“那个叫许白的年轻人,想帮助瓦斯塔亚人。”慎开口,他直接告诉劫许白的事。
“就他?”劫轻蔑一笑,“毫无修行的人,如何成事?”
“那两个女孩,嗯,主要是那个蓝色的头发的女孩,体内怀有强大的魔法。那个鹿女体内,也有神奇魔法,只是不够强大。”慎提醒道。他肯定不会插手这些俗事。
“我可是有一大批军队,还有我的佣兵团,就凭他们几个人也想左右战局?”
“过程如何,结局如何,与我无关,我只是提醒你。”慎没有多说,“现在以黑雾为主,切莫伤了和气。”
“我知道,我跟他们战场上见。”劫无所谓地摆手。
“哼哼。”突然,劫轻笑两声,“看来,我一直都没说错:你的道义与我接近,而你父亲的理想是一种弱。”
“父亲……”慎呢喃,他知道劫说的是还未变心的苦说。
当初抓到金魔的时候,慎跟劫一样都想杀了金魔。只是慎表示理解苦说,而劫完全不能接受。这是他们分歧的开端。
“但你未免有点虚伪……你明明能直接出手,像我一样。”
“我不想沾染俗事。”慎解释,“我……一直把父亲的事,当作教训。我怕,我会像他一样。而我一旦堕落……”慎没说了,只是摇头。
“今日看见你,我的害怕不是没有道理的。”慎看着劫,笑道。
“我也没有疏于修行,只是,唉,岁月的力量,太过于强大。”劫本来想跟慎争论一番,只是突然想到,距离他们追查金魔,已经过去十九年了。
“十九年了,慎,我们当初抓金魔。”劫不禁感叹。
“是啊。这么一看,你的迟钝似乎情有可原。”慎虽然感叹,还是忍不住取笑劫。
“我说了,我拿它换取了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