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他.....”
“嗯哼!”
话未说完,就被他又一声闷哼止住,两人神情虽有些不解,但也没再说什么。
毕竟几人说到底都是血亲,再者说,单看这次倒霉的不光是他们一家,其实也都知道错不在李维正身上,就算是没有他这个由头,后续也会凭空戴上个帽子。
更何况,他们一族还算好的了,看看其余两家,那凄惨程度简直不忍直视。
一大豪族数百口人,如今就剩下大小猫两三只了。
听说先前还有个打算跑出武威城的,连城门边都没摸着,人就当场没了,那叫一个惨。
这样一想,在心里多少也算安慰了。
制止了三个儿子之间的撕逼,李鹤年也再次闭上双眼,看上去好似是闭目养神,实则是在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求生之法。
作为一族之长,不管是见识还是各方面,都要比其他族人,包括他这三个儿子要强的多。
要不然,也不会在陷阵营包围李家后,就当机立断下达了不准抵抗的命令。
如果说先前一些族人兴许还要骂他几句,但后续在看到其他两家已经不剩多少人的惨状,心中剩下的只有庆幸了。
多亏他们投降的快啊,这要是誓死抵抗,怕是他们李家也要无了。
也就是这般的见识下,李鹤年在察觉到另外两家的变故,心中本来存死志的想法,悄然转变了方向。
再加上他这几天细细琢磨老二李维正的遭遇,敏锐的察觉到这背后兴许是其他两族设计的圈套,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
但却没想到,将他们自己也折腾进去了。
“我还有机会,我们李家还有机会,只要那位城主大人没有存着赶尽杀绝的心思,对城内的大户还想要拉拢,那么.......”
刚想到这里,牢狱外,就传来一道道沉稳的脚步声。
侧目而看,一道四十岁许,下巴蓄着胡须的熟悉身影出现在牢狱外,此刻正双目注视着李鹤年。
李鹤年借着牢狱内昏暗的灯光,瞥见了来人大半模糊面目,虽然模糊,但因为有过记忆,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心神惊愕之余,连忙挣扎下,几步来到牢狱前,双手牢牢把在牢门前,神情有些不敢置信,声音颤抖更是略微颤抖:
“您是.......主簿大人?!!”
“嗯,倒是没想到李家主还记得我啊,来人,开门,卸锁!”
作为城内唯三的豪族之长,司徒修作为陈元庆的心腹,自然和对方有过交道,虽然不深,但到底能够熟络些。
只是在牢狱中,他也不便和对方多寒暄,再加上他此番前来,可是有着陈东升的使命,更是不敢丝毫耽误,当即将身后跟着的狱卒喊来。
咔嚓几下打开了牢门,将李鹤年放了出来,并卸下了身上戴着的琵琶锁。
所谓琵琶锁,正是为武者准备的刑具,一旦插入武者两肋琵琶骨中,就会阻断武者周身气血劲力。
饶是他有着洗髓境实力,双臂一挥有上万斤巨力,也和普通人无异。
“我,我这是?”
卸去琵琶骨,李鹤年先是活动了下体内堵塞多日的气血,只一运转,顷刻间就驱散了周身寒气,转而目光里露出一丝疑惑,以及掩饰较深的期望。
“呵呵,我家主公有请,李家主,这边请吧!”
司徒修只是呵呵一笑,也没有多说,当即挥手一摆,率先踏了出去。
只留下目视他模糊背影的李鹤年,浑身轻微颤抖数下,这才强行抑制住内心的激动,简单收拾了下衣袍,紧紧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