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哭的是死去活来,林炎直骂贼老天不公云云,上一世就没个家,如今好不容易有个爹疼母爱的家,还是逃不过老天的安排。
黛玉更是哭晕过去,林如海强忍伤痛,既要照顾儿女,又要料理丧事,几天下来就觉力不存心了,遂恳求贾雨村过来做事,贾雨村推辞不过,便随了他意。
因为是正值夏日,所以就没等贾家吊唁,只停了七天,便进林家姑苏祖坟了。
日子还要过,人还要活,林炎强打起精神每日去看望宽慰林黛玉,两人谈及贾敏,又不免一阵伤心落泪。
林如海担心儿女身体,这几日便不准他们去学习了,只是荣养身体,自己一有空闲便带两人去扬州地面到处转看,散心。
这日,林炎拿着几个龙须酥去找黛玉,只见黛玉正靠在榻上发呆,遂悄悄上前拽了拽黛玉的发辫,黛玉见是林炎,只是斜眼看了一眼,便翻过身去不理林炎了。
林炎知道缘由,便道:“玉儿,母亲大人弃我们而去,父亲和我也心痛万分,但是如今已经如此,你还有我和父亲,不可再这样不顾身体了,那样,不光我们,母亲在天之灵看到也会心痛,我们和父亲三人都要好好的,知道吗。”说完便在桌前提笔写到:
亲人失去痛别离,
痛为人之湿衣袖。
不知何时再相见,
天上人间月满花。
黛玉这时才转过身来,泪眼婆娑,待看后,叫了声:“哥哥”。便抱住林炎腰又哭了起来,林炎只是轻抚黛玉脑袋。
正在这时,便听林炎的丫鬟春花进来小声道:“大爷,老爷让你和姑娘过去书房。”说完正欲退下。
林炎忙喊住,又让黛玉的丫鬟明月(无雪雁)和春花一起给黛玉梳妆。
黛玉见林炎丫鬟进来看见她这样,已经害羞了,便说道:“不劳烦姐姐了,让明月来就行。”
春花微笑安慰道:“这又怎么说,大家每日都在一处,姑娘怎还见外了。”
林炎摆摆手止住话题,只让快些梳洗。
两人半天后来到书房,林如海正在案上写这东西,见两人到来,待两人行完礼,便把桌上的信交给林炎二人,林炎只是扫了两眼,便交给了黛玉。
黛玉看完不出所料,又是落泪,可怜兮兮的看着林如海,林如海见状道:“为父也不想如此,只是为父忙于王事,汝如今年小,且多病,为父无意续娶,又无亲母教养,恰汝外祖母和舅母来信欲接你前去,何不前去,好解我顾盼之忧。”
林炎原是不愿的,但一细想,黛玉年龄小,身体弱,林如海整天忙着处理盐政,确实是没人教养黛玉,自己虽然可以,但是如今也快九岁了,一天比一天大了,男女有别,而且他要正经读书了,更是不便。
这般一想,便道:“父亲不必忧心,此番孩儿也去,如今儿也不小了,是该去外求学了。再者,有儿在,父亲也可放心不少不是,待将妹妹安顿好,住一两年再看,便再说是留京还是回来。”
林如海听完半天不语,最后只让两人先回去歇息。
林如海纠结到半夜,遂无奈只能同意林炎的说辞。
第二日,林如海便派人唤林炎过去,叮嘱林炎到京后云云,又给林炎择了一良师,还有给了张他的名贴,让日后拜访谁谁云云,最后走时又交给林炎一万银票傍身,又不免叮嘱一番。
两天后,扬州码头,停着一艘荣国府的船,还有一艘二层商船,黛玉和林炎告别林如海,由贾雨村带着两小厮并林炎等众婆子丫鬟上了商船,黛玉众人则上了荣国府的船,双方洒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