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踏出营地时，他都会闭着眼睛感受下阳光，浑身被浸泡在温暖中的感觉真好。

后面的女孩儿一声不响的跟着，背包里丁零当啷的声音告诉了一个冷酷的现实，他已经是放逐者了。

“喂，你叫啥，哪的？”莫于警惕着观望四周，看着闭合的营地大门，随口问起，

“渺渺...”低微弱小的声音传来，

“然后呢？”莫于追问，

“...”

“不说？”莫于井锁眉头，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孩儿虽然救过他的命，但是考虑到来路不明，和那诡异的称呼＜腐蚀者＞，他多少有些不放心，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就让她跟着吧，反正自己也有一天没一天的了。

辨了下正西北角，微风吹起，莫于摸了摸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他感觉自来到这个世界融合这里的记忆后一直是被推着走的，都怪那该死的面具！

他打算先去拿面具的那个地方看看，正好也是西方。

灰色的杂草漫过脚踝，树根蜿蜒着裸露在街道上，树木从车里长了出来，自然的力量还是蛮可怕的，两侧房屋有些是纯粹塌陷的，有些被修缮好了，不过房门被厚木板钉的死死的，千万别以为那是宝藏屋，莫于知道这里离营地不远，那些被钉死的房子里大部分是陷阱，他在巡逻队里时被教授经常这么干。

放置面具的废墟就是街道的尽头的一个角落里，毕竟营地的人们把能拆的都挖拆回去了，之前那里大概还没涉足吧，营地附近还相对安全，再靠远点就要格外小心了。

废墟门口的那摊干掉的烂泥很难看出是巨型鼹鼠，他放下身上的背包，让女孩儿先行警戒，自己再进去看看，难不成自己把那个面具遗漏了，对于这里莫于满满的好奇心。

踢了脚那个骷髅，唾了口痰，他翻找起来，周围到处都是柜子，很像一个储物室，有些柜门开着，里面散落着很多纸张，撬开早已锈掉的柜门，他看着泛黄的纸张，想从这里找起线索。

记录都是毫无头绪的，也是些看不懂的专业术语，不过在最里面的柜子里他似乎看到些有用的东西，那个柜门比其它的都结实，怕动静太大引发不必要的麻烦，莫于叫渺渺试试看能不能腐蚀，结果女孩儿一脸不情愿，一直摇头，莫于强扭她去试试，结果也没有用。

他翻了翻背包，有根他磨了好久的铁锯条，靠着锯条锯了很久锁才打开柜子，也不知道是什么金属的柜门，不过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还有什么是锈不掉的了。

里面的文件果然有莫于想要的东西。

“二三九四年一月，实验取得巨大成功，关于感知的研究取得重要成果，结合基因药剂的突破，感知自己的基因，定向优化，永生都不是奢望...”

“在人体大脑中提炼相应感知要素，面具形象的结构似乎稳定，再就看吞服基因药剂两者的结合效果了，实验耗费大量违规生命体，为避免监察...”

莫于似乎翻到不得了的东西，他的手有些颤抖，这世界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难以想象科技已经如此恐怖了，这是百年之前！

按照记录的指引，他找到了被压塌存放着实验材料的地下室，此时被压塌的缝隙中隐约看见各式的骷髅尸骨，他们的姿态显示都往这个方向跑。

面具的疑问倒是解开了，莫于之前触摸的完整面具大概是当时的实验成品，可能唯一想带着面具逃命的实验人员也因为其他原因被困住，百年之后被他捡漏了吧，可火车上的那个破碎面具，仍然还是谜团。

为什么感知物质凝缩成面具样式，大概他这辈子是想不明白了的，但这并不妨碍按照记录的指引，吞服基因药剂，看是否会按照研究的情况，说是定向优化基因了。

莫于接过女孩儿手上的背包，他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依靠了，紧紧扣住女孩儿的手，起码她不会害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