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
“简直是欺人太甚,哎哟!!!”
臧洪趴在床上,大怒拍着床,却不想牵扯了下身的伤口,药草和麻布掉在地上,血流如注,又是一阵哀嚎。
一旁臧旻眼睛直跳,心中恨儿子不成钢。
要不是他逞能,咱臧家能落到现在这样的境地吗!
一个小小县令都骑到他们的头上,不仅百姓都把他当成太守,连手底下的士兵,都开始叛变!
早上夜壶没人倒,才发现那个被臧洪打了二十大板的小厮,也不见了。
肯定是去投齐寿军了!
“把麻布捡起来,捡起来!”
臧旻大怒。
丫鬟们浑身颤抖,连忙拿起麻布和药草,往少爷的伤口上按去,不忍直视。
都没用了,要不割了吧。
她们偷偷想着。
“爹!你就这么看着齐寿嚣张下去?”臧洪眼中含泪,咬紧了牙关不敢斜视。
这群臭丫鬟,穿这么少,这不是让自己伤口崩裂,痛彻心扉吗!
“您才是郡守啊!”
“而且,您就忍心看着甄姜悔婚,嫁给齐寿那小子吗,咱们臧家的脸往哪里放啊!”
“混账!你爹能不知道?”
臧旻在这一刻,又找回了身强体壮时的决断,眼神阴鸷,冷笑连连。
“都和你一样莽撞吗?对待强敌就得像蛇一样,伺机而动,给他致命一击!”
“况且我已经上奏朝廷,也写信给几位至交好友,他齐寿能闹出什么风浪?你说你在慌什么!”
臧洪被父亲一吼,哭了出来,看着自己的下半生,泪流如注。
“哇!爹啊!我就是难受啊!”
“你看看我,以后怎么办啊,如果甄姜再撕毁婚约,那我在士人里哪里还有颜面立足,我不如死了算了……”
看到儿子悲苦的表情,臧旻心软下来,谁叫他只有这一个儿子呢。
他叹了口气,
“罢了,为父替你出口恶气。你好好休息,我差人去找神医帮你医治。”
臧洪眼睛一亮:“父亲,您要去做什么?”
打开屋门,凛冽的寒风涌进,丫鬟们身着单薄,都不由打了冷颤,臧旻冷冷回眸,佝偻的背部再度挺直,
“做什么?”
“自然是做一个父亲该做的。”
“让齐寿滚。”
来到书房。
臧旻亲自穿上盔甲,握上了他多年前征伐江南,追击乌桓的乌青宝剑“藏光”,亲自来到郡府军营,清点兵马。
望着空了大半的军营,他眼角抽抽,要是再不把齐寿赶跑,怕是自己的太守位都要没了!
“回大人,除去伤病,一共3456人。我们这点人,真要赶齐寿走?”
臧旻瞪了他一眼,“我乃朝廷钦定的太守,齐寿这种行径和流寇有什么区别?他是一个县令,我是把他请出卢奴城,还不够客气嘛?”
“再说,你们怕什么啊,遇到黄巾也怕,遇到齐寿更怕!”
“在城中,他齐寿的骑兵冲不出来,有什么可怕的!”
……
齐寿暂居处,院外。
百姓们被臧旻的部队驱散,臧旻独自开到院前,有些忌惮地看着守门的十几位强壮的士卒,冷声开口,
“齐寿,本官找你。”
便负手而立,静静等着。
屋内。
齐寿幽幽醒来,掰开小昭的藕臂,挠挠头打了哈欠。
真是的。
重生前要上早课,在家要被装修声吵醒,来个古代,也睡不了懒觉!
自己晚上可是很操劳的。
又要给将士们叫夜宵监督训练,又要自己提升学习外语。
他看着懒懒的小昭,无奈摇头穿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