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月钱咋又少了,这怎么够吃啊?”
一名相貌堂堂,目若朗星的壮汉,掂量着手中袋子,愁眉拉过发钱的官吏。
那官吏冷笑一声,拍开这青年汉子的手,阴阳怪气地回:
“如今动荡,大家都苦,削减开支是必然的。缩紧裤腰带过日子吧,张辽。”
望着远去的圆润的官吏。
周围兄弟们围上来,也都垂头丧气,张辽朝那背影啐了一口。
他们虽然名义上都是郡吏,但实际上除了他以外,大家都是没有编制的佃户出身,和奴隶没啥区别。
他张文远也是侥幸才能混到个有官饭吃的小吏,但结果呢,还是被头上这群蛀虫呼来喝去,就连活命的钱和米,都要被克扣。
生活过得一天比一天苦啊!
“妈的,真想把这群狗官宰了,逃去哪不是去?”
张辽愤愤埋怨。
“大哥,关内闹叛乱民不聊生,关外有乌桓异族,我们能逃去哪里啊?”
“唉!”
十几人都叹气起来。
“要是有个地方能每天吃饱喝足,我就是天天打仗也愿意啊……”
“别傻了,哪里有这种地方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各自拿着干瘪的钱袋,路过酒肆,摇摇头只能擦肩而过。
“弟弟!”
一声长啸从背后喊住张辽。
张辽转头,看到来人后大喜。
是他哥!
“哥!你怎么来我这里了?”
“哈哈哈,哥给你带来个好消息!”
张汛哈哈大笑,朝这群人拱手,随后指了指酒肆拍拍胸膛。
“走啊,喝酒去,哥请客!”
酒肆内。
酒香浓郁,一入座,张辽就迫不及待地问起来:
“哥,什么好消息啊,你赚大钱了?不对啊,你之前要去的地方不是在闹黄巾贼么……”
说到这。
大家都齐齐愣住。
难道张大哥的大哥,加入黄巾军了?!
望着大家古怪的模样,张汛口渴地喝了一口酒,连忙摇头大笑:
“你们当我什么人,怎么会落草呢!我是给你们寻了个好去处,但绝对不是黄巾贼啊!”
“是哪里啊大哥?”
众人期盼地投来目光,张汛拂须笑道:
“真定县。”
“真定?那不是一小县城吗?”
“正是!”
张汛眼里放光,随后鬼鬼祟祟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的玩意,给他们打开。
“那里可是有饭吃啊!就是流民都能早晚两顿赈济,每顿都是大白米粥、煮鸡蛋和细面的奶香馒头啊……”
“细面的……奶香馒头?!”
“对啊,更爽的还在后面,齐县令还说了,加入军队,每天三顿,顿顿有油水啊吃得更多,还不限数量你们敢信?后面还会供应酒肉呢!”
“这……这尼玛是神仙日子吧?”
张辽静静听着,随后看向纸里的两个东西,微微沉吟:
“哥,属实吗?”
“自然属实,哥还能骗你?你们看,这个就是军营里发的咸鸭蛋,还有这个稀罕物,很甜很甜,叫烤红薯!”
众人大惊。
纷纷学着张汛,撕了一块烤红薯慢慢咀嚼,满口甘甜,都露出了享受的神色。随后,又看着咸鸭蛋里流出的红油。
各个都瞪大了眼,使劲吞咽口水。
沉默片刻,张辽当即立断。
“你去衙门偷十几匹好马,你去引开门防,其他人跟着我去把那狗官宰了,咱们一起去投真定!”
“好!”
……
“杀!”
“顶上!给我顶上!”
苏马睚眦欲裂,想不到这群几百人的队伍,如此生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