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种平衡似乎并不容易维持。沐晨的血液暴露在空气中的时间只要稍久，潜伏的孢子就会迅速生长扩张，蔓延为鲜红艳丽的斑点。如果营养足够，那甚至能发育出菌丝菌盖，变成一株极为怪异的蘑菇——就仿佛农科所送来的灵芝现在的模样。

如果考虑到真菌强悍的致幻效力与毒性，那么这些血液应该被视为高度危险的管制品。唯一能安全存放它的只有沐晨的血管

“……应该是没有大碍的。”他低声道：“不过还要把血样寄到现代，让那边看看状况；除此以外，萧绚的血样也要对比研究。不过需要走些手续。”

沐晨拔出钢笔在递来的文件上草草一划，允许紧急事务小组根据医学需求处置自己的血样。负责人小心将这份珍贵的签名收好，放下报告起身告辞。在转身出门的时候，负责人连未来论文的作者排名都已经给想好了

——怎么也得给个并列一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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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齐王的叮嘱，穿越团队这几日表现得颇为低调。除了每日在城外教授兵卒雇佣流民清扫街道以外，沐晨向亮等人都缩在别院内天天对萧绚搞心理攻坚战，力争让他早日恢复记忆吐出更多东西，王治则继续在天一阁昼伏夜出每日修仙，渐渐已经有了身姿婀娜两眼乌黑的仙人气质。

如此宅了几天之后，齐王终于有了动静。

本来宫变之后已有多日，在金融创新天量的银弹攻势下朝中局势日渐缓和，上下大臣都在财富无限增殖的梦境中起舞狂欢，一转攻势成了新朝代坚决的拥趸，恨不能明日就三请三迎供送齐王上位，劝进的奏表已经精心修改了五六回。这样和谐美好其乐融融的气氛下，齐王对皇宫禁内的管控也放松了。除太后皇后高位妃嫔仍旧被软禁不得走动以外，甚至允许宫女太监分批出宫探视家人，采买物资。

但从两三日前起。宫中的封锁却骤然严厉更甚往昔。不但闲杂人等一概不得出入，就连每日送水送米的车队都要被百般诘问，还调动了禁军日日巡查不停。这样反常的动作立刻就引动了上层的风波，很快城中就秘密出现了流言，说是齐王在宫中搜到了先帝私下藏匿的丹房，有了极为要紧的发现，因此密不示人。

这种谣言自然是太过荒诞不经。派人打探消息的重臣听闻后都是微微哂笑，大为不屑：

“先帝炼丹至今也有小二十年，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还有什么秘密可言？装神弄鬼！”

探子自然赶紧跪地称是，唯唯又吐出了一个消息：

“齐王府那边也否认过，还说是有人居心叵测，以此污蔑朝廷，因此重拳出击，绝不姑息。他们似乎也派出了探子，要是抓着谁传谣造谣，那是可以直接拿下的。”

斜倚在榻上的重臣愣住了，良久才开口：

“齐王府真否认了？”

“是的。”

“齐王府真说了是谣言？”

“……是的。”

重臣翻身从榻上坐起 ，眼睛登时灼灼发亮：

“那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派人进皇宫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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