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唐禹身形一滞。
“坐下!”
听着丁澜声音里的冷意,唐禹一阵暗恼。
你让我坐我就坐?我不要面子的啊?
“刚刚是我说错了话,对不起,但我真要走了。”唐禹诚恳的说道。
丁澜眼中的冰冷稍稍缓和,仰着头略带野性的说道:“你现在要是走了,我估计过后叔叔阿姨要找你麻烦。”
“你不再考虑一下?”
威胁我?
唐禹眯了眯眼睛,神色微冷。
他这个人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最不接受的,就是威胁!
当即不咸不淡的回道:“那就不劳烦丁姐姐操心了,我爸说过,他是不会允许我取个狐狸精回去的!”
丁澜没有说话,与唐禹默默对视着。
唐家。
“阿嚏!”
又是接连打了四个喷嚏的唐立,一脸惊疑的站在客厅。
整个屋子出奇的安静,只有多宝咀嚼狗粮的声音不时的响起。
顺手拿起老婆挂在墙上的剑提在手里,嘴里念念有词的环顾四周。
“妖魔鬼怪快走开~妖魔鬼怪快走开!”
咖啡店前,丁澜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个没有多少温度的淡笑。
“感情的事情谈不拢,那我们可以谈谈别的事情嘛。”
“还有什么事情?”
唐禹眉头一皱,满脑袋的问号。
“算笔旧账!”
“?”
大姐!我们两个人一共也没见过多少次面,也没愁没怨的,算啥旧账?
再说了,就算有新仇旧恨,就凭你自己也敢来找我算账?
唐禹想起刚刚被窥视的感觉,心头一惊。
转头又扫视了一眼四周,忽然街对面灌木丛轻微的抖动了一下,顿时引起了他的注意。
卧槽!真有埋伏?
灌木丛后,吴娅清有些紧张的收回望远镜,蹲坐在地上,透过缝隙偷偷观察对面的动静。
她想好了,只要唐禹有走过来的意思,她蒙上脸就跑。
只要没被看见脸,那就不是她。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丁澜冷笑一声。
“我们最后一次见面,那年你十二吧?“
不等唐禹回答,丁澜继续说道:“那天你跟父母来我家做客,我带你在房间里玩,谁知道你喜欢上了我床上的玩具熊。”
“我不给你,你就仗着自己练了两年武,生生抢走了它!”
唐禹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一些早已遗忘的记忆碎片。
好像……真有这回事?
这就是所谓的睡醒梦中惊坐起,熊孩子竟是我自己?
但是一个玩具,至于上升到仇恨这个高度吗?
丁澜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最后闹到了长辈那,我爸碍于面子,就做主把那个娃娃给了你。”
唐禹忽然想起来一些,有些疑惑的说道:
“我记得我妈第二天又给你买了个一模一样的,不是已经给你送去了吗?”
丁澜眼睛有些湿润,死死的盯着唐禹。
“那不一样!那是我妈妈走的时候给我留下的唯一的东西!”
丁澜声音哽咽着,继续说道:“那个熊的胸口有一株她亲手绣的丁香花。
唐禹大脑一阵轰鸣,他并不知道自己床头的那个玩具熊有着这样的故事。
甚至如果不是丁澜提起,他都已经忘了这个熊是哪来的。
他记得母亲曾经含糊的说过,当年老爹与丁远峰两人一起创业。
创业初期两家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入不敷出的状态,而丁远峰在那时又断了一条腿,整天只能坐在轮椅上。
丁澜的母亲因为受不了这种苦日子,狠心与丁远峰离婚后就丢下八九岁的丁澜,一个人去了南方。
丁远峰一个人艰难的把丁澜拉扯大的,尽管这些年跟老爹一起创业积攒了万贯家财,但始终没有再婚。
“对不起,姐姐,我不知道那是…那个熊我还留着,今天我就给你送回去!”唐禹声音里充满了自责与愧疚。
丁澜随意的拭掉眼角的晶莹,神色平静。
“不用了,那个熊送你了,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十多年过去了,而母亲从未联系过她一次,她早已释然了。
“但是,你要跟我打一场!”丁澜认真的说道。
“打架就算了,姐姐你说个别的,我能补偿你的,我都尽量满足。”
“当年你抢走我的玩具熊时,那种无助感我现在都还记得!我这些年一直学柔术,学散打格斗,就是为了跟你打一场!“
唐禹每个细胞都充满了抗拒。
他十一岁那年跟他师父玄灵道人开始习武,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一直到现在从不间断。
不说给人打坏了法律能不能饶了他,估计只是老妈那里都不能饶了自己。
“那你打我,我不还手,只要你消气了就行。”
“好啊~”
丁澜起身,温柔的笑了笑,一个直拳直奔唐禹面庞而去。
看着在眼前快速放大的拳头,唐禹急忙闪身往后一躲,避开了丁澜的一击。
“你别打脸啊!”
“好!”
丁澜爽快的答应,又是一记直拳直奔唐禹面门。
唐禹的信任瞬间崩塌,险之又险的躲开丁澜的一拳。
“你不是说不打脸了吗?”
“我这回真不打脸了。”
“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