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铁匠抚摸着甲片，甚是好奇：“俺打了一辈子铁，还真看不出来这是什么甲嘞。”

汤航笑道：“此甲不是铁甲！”

老铁匠直摇头：“既然不是铁，又这么硬，难道是石头？可这哪像石头？这么轻，能防住什么？”

“好汉，不是小的多言……”汤业季生怕说错什么话，“小的实在心里没底，倘若这甲是铁的，哪怕只是……”

话还没说完，汤航突然扬起刀。

众人惊得向后跳开，眼看着刀尖狠狠扎中胸甲。

没！穿！透！

老铁匠一把抓起甲片，发现仅仅只多了一个浅浅的凹痕，顿时惊了：“这么重的一击，竟然啥都没伤着？！”

汤林远夺过来，翻来覆去检查了好一会儿，完全说不出话。

汤业季嘴笨，千言万语只汇成一句：“俺那个天爷爷哎！着实结实咧！”

这才哪跟哪？

汤航吩咐找来六捆草席，全部浸透水，三捆一组绑成两个假人，其中一个穿上防暴甲。

“草席浸了水，可以很好的模拟人体。”汤航把刀递给汤业季，“来！先砍无甲的，试试刀锋。然后再劈披甲的，你就知道厉害啦！”

汤业季忐忑，自己的力气可比好汉大得多，要是不小心砍坏了防暴甲，好汉多没面子……

不过见汤航一脸不嫌事大，就定了心。

站到无甲假人前，汤业季凝神聚力，举刀就砍。

假人瞬间被腰斩！

汤林远赶紧上前查看，又惊又喜：“断口丁点儿毛刺么有，果然是利刃！”

“这刀真稀罕人！”老铁匠的眼几乎贴到刀身上，“就是县城里的铁匠，也打不出如此好钢！”

“嘿！这可比官府发的那破铁片子好多咧！”汤业季喜出望外，又站到穿了披甲假人前。

他已经预判了结果，但依旧使出全力。

铛——巨大的冲击震得手心发麻。

可这记猛击，仅仅只是砍断了两根无关紧要的连接带。

汤业季变换攻击，直刺假人面门，却被面罩上的钢网拦住，根本刺不进去。

“这甲着实奇咧！咋这么结实呢？”汤林远不住地点头，“刀也是好刀！刀刃一点儿没卷，刀尖也完好无损，真是好刀嘞！”

汤业季摩拳擦掌：“有了此刀此甲，鞑子兵敢来，老子就和他们斗上一斗！”

“关键是此甲并非铁甲，日后官府若是说咱们造反，也能搪塞这不是‘甲’！哈哈哈！”

汤航一席话，众人忍俊不禁。

正如预想的那样，有了信任，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既如此，好汉开个价吧。”

汤航早就想好了：“这‘抗清三件套’，一身甲、一面盾、一柄刀，一套10两银子，这次带来十套。至于你们送的银子，就不收了。鄙人虽爱财，但取之有道！”

汤林远刚要说什么，被汤航拦住。

“我知道村里已经断粮，我可以提供口粮救济，但你们要帮我做件事。”

“好汉但说无妨！”汤林远郑重抱拳，“赴汤蹈火，一定办妥！”

“倒是不用赴汤蹈火啦！”汤航又露出招牌式傻笑，“就是尽快告诉其他村，多多来买三件套！另外村里要是有瓷盘瓷碗，也给我一些！”

商人都爱倒卖瓷器，汤林远秒懂：“好说，我这就吩咐人去准备！”

汤航贱兮兮搓手：“另外……斩杀了三个鞑子兵，他们的甲能不能给我？”

“没问题！”汤业季一口答应。

这会儿他满眼都是又轻又硬的防暴甲，沉甸甸的布面甲已成牛夫人。

汤航心里暗爽。

一套手工打造的布面甲，在网上能卖到四五千甚至一两万，再加上瓷器和银子……

从此和花呗说再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