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的那个礼部官员也注意到这边情况了,他脸露愠怒地回头向陈冉这边看过来,有人认出来了,是礼部新来的郎中尹正。
“就是当初皇上要表彰北市城隍庙救火的军伍,那个把差事办砸了的那个礼部官员。”
尹正“哼”了一声,重新整理了一下衣冠,不再理会陈冉这边。
等礼部的人提醒了两次后,那尹正又咳咳了一下,然后摊开卷轴,看着流民,朗声道:
“各位父老乡亲!众县民!
吾乃大顺国礼部郎中,谨以至诚前来慰问民众!
此安置点虽然简陋了些,但也算是有吃的,有睡的地方。
各位父老乡亲,现在吾代表大顺国朝廷,宣读此次安民政策!”
尹正再次整理一下衣冠,昂首挺胸,更大声地宣读:
“夫 天下非一人之天下,天下人之天下也。
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
用国者,得百姓之力者富,得百姓之死者强,得百姓之誉者荣。
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
得众则得国,失众则失国。
保民而王,莫之能御也。
圣人无常心,以百姓之心为心。
代虐以宽,兆民允怀
贤人皆言奔亡,则天下邦国将尽困穷。
人之云亡,邦国殄瘁。
政之所兴,在顺民心;政之所废,在逆民心。
法非从天下,非从地出,发于人间,合乎人心而已。
夫民,虑之于心,而宣之于口,成而行之,胡可壅也?若壅其口,其与能几何?”
抚我则后,虐我则仇。
贼贤害民,则伐之。
呜呼哀哉!”
…
陈冉听得一脸懵逼,他看了看身边那些老头子和看起来像读过书的人,他们都是听得闭着眼睛,时而点头,时而大呼“好”!
再看四仔,嘟嘟囔囔着,不过似是闭目养神多些。
陈冉问南宫二:“那个官,读的是什么意思啊?”
南宫二古怪地看着陈冉,问道:“你不是念过书吗?不懂?”
陈冉摸着鼻子说:“我是念过几年书,只是一条九漏鱼而已,懂得的,不多。”
南宫堂好奇凑了过来问:“久楼宇?是哪里的学院或者私塾?”
陈冉没好意思接下去,就问多次:“那官念叨的是什么意思?”
南宫堂解释说:“就是说,朝廷一直很重视天下子民,天下子民一直供养着大顺国,现在子民有难,朝廷不会见死不救的。”
南宫平也接着说:“朝廷说了,这次灾祸发生后,如果那些县民有被谁祸害了,可以以各种方式来告诉朝廷,朝廷会帮他们出头。”
陈冉问四仔:“四仔,你刚才听懂了吗?”
“南老大老三的说的,就明白,那破官说的,小的就不懂了。”四仔擦擦嘴角的口水,又连连打了几个哈欠。
陈冉也打了个哈欠,反了个白眼:“草!我们都不懂那官什么意思,那么,那些灾民有几个听懂?这种形式主义,只会让人睡觉。”
南宫二听完陈冉说的,神色一变,他连忙做了几个嘘的手势。
陈冉不解:“怎么了?老二,你手指抽筋了?要不给请个御医给你看看?”
陈冉周边的人,刚才已经对四仔主播点关注了的,现在陈冉又来这一出,各个都忍不住细声议论起来了。
尹正又看过来,瞪了几下,接着又在高台上水了几千字,意思是大家在安置点吃好喝好,迟些,养好身子,朝廷就会来另作安排安置好你们的,大家就安心住在这儿吧。
工部的人等礼部完成安民政策后,就让都是同样一脸懵比的灾民,排队领粥。
那尹正此时向陈冉这边走过来。陈冉看着那尹正好像阴沉的面容,心想他定是会来找回刚才的被取笑的场面的,所以都拉起四仔胳膊想远离了。
哪知尹正哈哈笑着走过来,对密骑营的几个老主事官说:“各位手足!久未相聚,甚是记挂!!哈哈!”
众主事官揉揉眼睛,晃晃脑袋,这才有人问:“可是浩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