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胡乱搪塞过去。
他看见许多文武官员都去和扶苏他们打招呼,心里憋闷,便对秦王说:“陛下,孩儿不胜酒力,身体稍有不适,不知可否先行告退?”
嬴政见他蔫头巴脑,心不在焉,生怕他几姊妹在大堂争风吃醋,惹人笑话,便说:“也罢,你们都退下吧。寡人和大臣们还要商议国事。”
扶苏和诸位公子公主只得起身告退。
胡亥下了大厅,来到回廊处,穿上自己的鞋子,又问随从:“哪双是太子的鞋?”
一个随从答道:“那双绣有梅花的正是太子的。”
胡亥走过去,双脚在扶苏的鞋子上面乱踩一通,又踢到柱子后面,口里骂道:“我叫你嘚瑟!”
又见那里堆满了文武百官脱下的鞋子,心中痛恨他们刚才巴结扶苏不巴结他,命令随从:“给我踩!”
随从不敢,跪地不语。
胡亥踢了一个随从一脚,骂道:“狗奴才胆敢不听我的话,小心我要了你们的狗命!”
自己亲自跑过去乱踩一气,把鞋子踢得到处都是,终于出了心中一口恶气,这才扬长而去。
扶苏他们过来穿鞋子,找了半天才找回来。
月嬴公主说:“胡亥这人心胸狭窄,唯我独尊,太可恶了!”
扶苏忙道:“妹妹何必生气?他还是孩子,这些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小白帮扶苏穿上鞋子,趁机说道:“公子以后千万要小心中车府令和丞相。”
“丞相?可我与丞相素无瓜葛。”
小白这才想起李斯还没当上丞相,改口道:“是李廷尉。”
扶苏斥责道:“放肆!廷尉一心为国,肝胆相照,是个君子,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小白回道:“所谓大忠若奸,公子难道不知君子之中也有装的?”
“你说什么?”
“我是说廷尉恐怕是个伪君子。”
“放肆,再胡言乱语我将你五马分尸。”扶苏怒道。
小白这才吓得不敢言语。
月嬴公主听见了,对扶苏说:“小白未必就是瞎说,哥哥还是应该多个心眼,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只当人人都和你一样心胸坦荡。廷尉也许不是坏人,但是赵高这个死太监,经常撺掇胡亥为非作歹,欺上瞒下,我看不得不防。”
那公子将闾最是个明哲保身的家伙,天生怕事,听见他们说话,生怕挨了飞火,忙拉了拉公子高的衣袖,示意他赶紧走开。
公子高说:“弟弟何须如此怕事?你我又没有出言。”
公子将闾说:“哥哥难道不知惹火上身一词?你我虽然不语,那胡亥心思最重,见你我二人和太子一起,岂有不怀疑的?还是躲躲是非吧。”
说罢也不同扶苏月嬴打招呼,自己拿起脚来溜了。
“胆小鬼!”月嬴鄙夷地说。
“人各有志,妹妹不必强求。”扶苏说道。
月嬴见小白在旁,笑道:“你也算机灵了,给太子解了围。你从哪里得来的那首诗?”
小白忙说:“公主小心隔墙有耳,还是回太子府再说吧。”
月嬴点点头,暗道:“我从前听人说江家少爷最是胸无城府,得罪了不少人,哪知他如此心细,可见传言并不可信。”
路上无话。
回到太子府。月嬴打开了话匣子:“我都快憋死了!小白,快快从实招来,那诗从哪里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