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李老儿神秘地说,“那天司徒登过来蹲茅房,我故意把茅厕板板弄松动,司徒登一脚踩滑,掉进了茅坑。我故意等了一会才进去把他拉了起来。他还感激我救了他性命呢。”
“呵呵呵!想不到爷爷也是风趣之人。”小白笑得乐不可支。
“小麟儿,你现在是被架在火上烤的香馍馍,不知道有多少双嫉妒的眼睛盯着你呢。特别是那个司徒登,心胸狭窄,眦睚必报,见不得别人比他好。凡事小心为上。”
李老儿忧心忡忡地警告小白。
小白连忙答应了。
春日暖阳,和风习习,小白在公子扶苏的书房陪读。
有人进来禀报,说给秦王嬴政的寿礼已经准备好了,请公子过去过目。
扶苏头也不抬,说道:“你们定了就好,不必问我。”
小白忙问:“陛下要做寿诞?”
扶苏答道:“不错,父王明日大寿,我们作为儿女当然要去贺寿,就连文武百官都要齐聚一堂。”
“要是我也能去见识见识就好了。”小白自言自语地说道。
扶苏微微一笑:“看来你名利之心挺重的嘛。”
小白吓得连忙跪下:“公子恕罪,小奴只是仰慕陛下神威,希望得见一面而已。小奴伺候殿下心甘情愿,绝无二心。”
“好了,我不过这么一说,看把你吓的。起来吧。”扶苏说道。
小白起身,垂手低头,再也不敢出声了。
扶苏叹道:“我为人最厌烦这些场面上的事情,勾心斗角,面和心不和。”
“公子品德高尚,自然不屑于同那些鸡鸣狗盗之徒为伍,只是——”
“只是什么?”扶苏见小白欲言又止,便放下书简,问道。
“除非公子不降罪,否则小奴不敢开口。”
“这有什么,本宫恕你无罪就是。”
小白这才开口:“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公子生在庙堂之上,又是太子,将来还要继承王位,就算心里不喜,也要面对这些纷纷扰扰。”
“好一个‘人才江湖身不由己’!”扶苏起身拉住小白的双手,“你真是我知己也!”
小白吓得连忙又要跪下。
扶苏扶着他,笑道:“以后你在我面前不必拘谨,这方才是处常之道。”
“可小的只是一名卑贱的奴隶。”
“奴隶又怎么了?奴隶也是人。何况你曾经也是世家公子。”
扶苏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回头对小白说道:“这次父王寿宴,必定又是一场血雨腥风,你争我斗。”
小白心中一动,知道秦始皇儿女众多,各自心怀鬼胎,尤其是秦二世胡亥,仗着父王疼爱,又有奸人赵高辅佐,目中无人,把谁都不放在眼里。还有丞相李斯,为了大权不旁落,也是有着自己的一番小心思。更不用说那些三公九卿,文臣武将了。
扶苏生在帝王之家,又是太子,自然是处于风暴眼,漩涡中心,在各方势力面前,他简直是步步惊心,如履薄冰。
小白见扶苏郁郁寡欢,忙安慰道:“《易经》不是说‘潜龙在渊’么?公子切莫忧虑,只需待时而动,等到时机成熟,再‘飞龙在天’,那时再来施展公子的抱负,也不晚。而且公子有蒙大将军辅佐,只要你二人齐心,必定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的。”
扶苏听了,不由得大喜,一把抱住小白:“你堪作本宫军师也!”
小白急忙跪地:“公子折煞小奴了!请公子收回金口玉言,小奴方才敢起来。”
扶苏笑道:“你又来了。此处只得你我二人,何须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