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我不想和你分开!”小三子听说明天要被拉去集市转卖,生怕不能和江麟儿在一处。
因为他深知,以少主目前这样的窘况,是不会有什么人家看得上的。
江麟儿如果没有他伺候,恐怕连衣服都不会穿,更别说活下去了。
小兰早已被关进女眷房间,无法和江麟儿他们沟通。
“唉,少主这下怕是要吃苦了!”小兰叹息道。
一个女仆冷笑一声:“这个时候了还有闲心替别人操心,你还是想想明天如何抛媚眼,吸引富贵人家把你买去吧。”
“听说韩将军府上善待下人,工钱也高。”一个女仆说道。
“别,他们家少爷是个色中饿鬼,但凡是个女的都会被他临幸,我看还是算了吧。”一个肥头黑面的烧火大娘说。
“你怕什么?他再来者不拒,也不会看上你吧。”一个年轻女仆嘲笑道。
房间里顿时哄然大笑。
烧火大娘羞红了脸,骂道:“兴许人家就好我这一口呢。那个天天来江府送柴火的赵二,还不是总拿眼睛朝我身上瞄。”
“赵二是个斜视眼,他看谁都在瞄。”
又是一阵嬉笑。
小兰在心里呸了一声:“江府刚刚倒台,这帮小人就开始算计自己的前程了,真是喂不家的狗奴才!”
自己不想和她们打堆,便靠在柱子上假装打瞌睡。
“少主,这地上又冷又硬,你还是坐在我的腿上吧。”小三子说道。
“不怕,我刚出来找工作的时候,桥洞都睡过。”
“什么?”小三子瞪大眼睛,“少主莫不是又疯了?”
江小白这才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江家大少爷江麟儿,连忙干笑两声,说道:“我是说院子扫地的张大爷,他曾经跟我说起他的悲惨故事。”
小三子哦了一声:“少主以前可是最喜欢把我当人肉凳子了。”
“是吗?”小白在心里暗骂江麟儿,“真是个纨绔子弟!活该他倒霉。”
小白想起明天就要被拉去集市售卖,心里害怕起来,靠在小三子身边,说:“我们两兄弟一定不能分开。”
小三子吓得连忙说:“少主休得胡说!你我主仆有别,我哪敢奢望做你兄弟。”
“什么主仆,我马上就要成为奴隶了。你我是一样的。”江小白真诚地说道,一边把头枕在小三子大腿上,“好困,让我靠一靠。”
然而心绪不宁,江小白虽有困意,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问小三子:“你多大了?”
“主人难道忘了?我已经十五岁了?”
“哦,这么说,我是哥了。我以后叫你三子弟弟吧。”
小三子连忙说:“少主怎么越说越离谱了?万万使不得!你就算身为奴隶,也是奴隶中的贵族。我小三子永远是你最忠心的仆人。”
小白还要问他,小三子假装睡着,不再理他。
第二日清晨,就有两三个军人进来喊叫:“起来起来!”
江小白因为摔伤未愈,行动迟缓,被一个军官踢了一脚。
小三子扶起小白,站在队伍当中。
江府里面的人就像牲口一样,被拴在一条长绳子上面。
像江麟儿这样的重要人物,还被套了枷锁,以防半路逃跑。
小三子紧紧跟在江麟儿身边,生怕他有个什么闪失。
小白心里大为感动。要知道他江小白这三十多年,活得就像一条狗,谁都瞧不上他。
一群人被赶鸭子一样拉到了集市。
先是女奴们上了售卖站台。
小兰很快就被一家人花了十个金币买了去。
“我不去这一家。”小兰喊道。
原来买她的正是昨天那帮女仆们谈及的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