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那黎郡的陈广都……”
“周大人!”不等周邬说完,梁相当即出言打断。
“你屡出祸乱之言,是何居心?”
“些许零星盗匪,到你口中竟成了叛军作乱,你是想说王上治国无方,致使民怨沸腾,皆反我大梁吗?”
正在王座上昏昏欲睡的梁王一听,看向周邬的眼神里顿时涌现一丝不悦,“周大人年事已高,也该歇歇了。”
“寡人困了,朝政便交由相国代理!”
说完,梁王不等下方众臣开口,拂袖离去,些许零星盗匪,可有绵延王室香火重要?
宫中的美人儿可都还等着他呢!
“臣等恭送王上!”
“王上,传言那秦弈目生重瞳,据古籍所载,重瞳非圣即帝,绝不可放任此人不管啊!”
“王上!”
周邬看着梁王远去的身影,不住悲呼。
梁相见状,当即朝左右甲士下令:“周大人年事已高,王上不忍其日夜操劳,特准其告老还乡!”
“送送周大人吧!”
“诺!”殿内甲士闻言,当即应声上前将趴伏在地放声痛哭的周邬架出了大殿。
殿内,梁相扫视诸臣,神情大义凛然,“王上整日操劳国事,我等为臣,自当为王分忧,怎可一遇琐事便让王上心忧?”
“秦郡匪患不足为虑。”
“倒是那黎郡匪首陈广,聚起一帮匪众就敢僭越称王,不可不理。”
“传令南阳郡守派兵速讨之!”
……
这一日,秦弈率军回到阳城,刚到城门口,便见守城百夫及其手下百人自缚城下。
“属下守城不利,致使匪徒入城劫掠。”
“属下有罪,属下有罪啊!”
而在城内道路两旁,此时则是站满了围观的百姓,他们都是听闻秦军凯旋而自发前来迎接。
不多时,秦弈迈着急促的步伐小跑行至跪倒在地的百人面前,眼中怒火已然快要喷涌而出。
照着百夫胸口就是狠狠地踹出一脚,“我将阳城托付给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我秦军治下之城竟被土匪劫掠,你让我如何面对城中的父老乡亲?”
“如何告慰那些因匪惨死的亡魂?”
这时,已于前几日便到达阳城的萧何,见这戏也唱的差不多了,连忙走了出来。
“主公息怒,半月前的匪患,人数众多,刘百夫率众殊死抵抗,却是双拳难敌四手啊!”
秦弈闻言,不禁看了眼如今正好生生跪在地上的百名兵士,“这萧何比我还能说瞎话啊!”
许是看出了秦弈在想什么,萧何当即给了跪在地上的百夫一个眼神,百夫见状,当即明白。
“我等当日奋起抵抗,但匪徒人数众多,我等实在不敌,最后竟……竟被打晕扒光衣物,赤身裸体丢在了城墙上。”
“属下给咱秦军丢人了,给主公丢人了!”
“属下该死啊!”
跪在地上的百夫涕泪横流,那模样是见者沉默,闻者还沉默。
城中百姓听着那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的哭嚎,也是说不出话了。
若是他们没听错,没记错的话,那天城墙上的喝酒划拳声可一点都不比城内的喊杀声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