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一处，只是那人也同样有些怪癖，你是否愿意。”柳续毫不犹豫就摇了摇头。

‘我这人睡得很死，万一他要是半夜给我一个痛快，我可还没有娶妻呢。’自己虽不说手无缚鸡之力，但确实也就只剩下缚鸡之力了，若是那大哥看自己不爽，半夜起来把自己噶了，那自己可就太冤枉了。

“放心，那人虽怪癖，但进入军中后，就没再与人起过冲突，到时候我再帮你警告一番，定然没有事的。”没有顾忌柳续满脸不愿，那士兵可懒得在耗费脑细胞。

“怕啥，有我，他肯定不敢害你。”也不管柳续愿不愿意，就带领柳续来到一处帐篷前，直到帐篷前，柳续这才知道，这士兵在玩什么把戏。

远远的离帐篷一段距离，柳续就闻到一股味，类似食物发馊的味，开始他还以为是没有注意个人卫生，食物乱倒导致着。

可到帐篷前，闻到那股味的源头，柳续这也才明白，如今又不是后世，哪里有食物给你浪费。

这辣眼睛的臭味明明就是眼前这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帐篷内一个老汉静静坐在中间，脸上好几道伤疤，看到柳续二人也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眼神不善盯着二人。

“叶老三，不是让你去沐浴吗？”那士兵考虑到毕竟收了柳续的钱，佯装恼怒，眼神示意那男子去洗澡。只是营中那男子丝毫没有抬头，一点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在鼻前疯狂摆了摆手，士兵装模作样嘱咐一番后，满脸嫌弃，快步走开。

望着士兵离去的身影，柳续像是吃了只苍蝇一样难受，一转头又闻到那股呛人的味，顿时觉得像是吃了一百只苍蝇。

老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安静看着柳续，没有其他任何动作。

柳续放下行李，也懒得收拾，反正没有多少东西。之后慢慢挪到了老汉的旁边，悄悄坐了下去，同样没有说话，也没有作出嫌弃的表情和动作，两只眼神没有焦点看着帐篷外的世界。

久入鲍鱼之肆而不闻其臭，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柳续感觉那股呛人的味似乎真的消散了一些，默默松了口气，还不及庆幸，一阵微风，那股味又呛得柳续直打咳嗽。

‘老哥，你这味上战场，对面还没有冲你挥刀就得先挥手把这味扇掉吧’

军中没有啥跪坐礼仪，自己舒服怎么来都行，虽然难看，老汉还是保持着后仰靠在箱子上。

“受不了就滚出去。”老汉嘴上没有丝毫客气。

停止咳嗽后，柳续十分不耐烦，这士兵真的坑爹，早知道不给钱了，但现在就算回去也肯定没有啥好去处。

大眼瞪小眼后，柳续无奈叹了口气。把仅剩的一百钱又分了一半给老汉，安安静静重新坐了回去，同样看着外面。被社会毒打了那么多次，他自己也清楚，送礼和不送礼肯定是有区别的。

老汉没有把钱收入怀中，放在自己的另外一旁，颇为玩味看着柳续，思虑了一会，缓缓开口：“年纪轻轻，为啥来这地方。”

“混不下去，为了吃口饭。”柳续同样思虑了一会，看着远处巡逻的士兵，慢慢说道。

听到答案后，老汉还是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再问，这吃人的世道反复折磨着每一个苦命人。

两人就这样坐着，静静看着前方。偶尔巡逻的士兵看到柳续眼神都带着诧异，这怪胎胆子这么大，敢站在那瘟神旁边。

突然，军中响起集合鼓声，老汉慢慢起身走了出去，丝毫没有顾忌身后的柳续。

来到校场，柳续看到那老汉孤零零一个人站在一处，忍受住众人诧异的眼神，硬着头皮又跟在他身旁。

集合的目的也很简单，不是为了训练，也不是领导为了训话，就是娄县的一个村子昨晚被海贼给洗劫了，县令让县尉带人去看看。

简单的军务自然不需要所有人都出动，不过柳续和老汉都被点名需要前往，只能回营帐匆匆收拾了下行李后，跟着大部队出发了。

县尉骑着马慢行，士兵一干人步行跟随，零零散散，说说笑笑，没有丝毫军纪可言，每隔一会地就有士兵出去方便，之后再慢吞吞跟了上来。

县尉也清楚手下的兵是什么样子，没太在意。众人便这番慢慢来到目的地。一行人这精神面貌，柳续很是失望，这和他心目中的军容有着天差地别。如果这时候道路两旁有埋伏，这支队伍怕是顷刻之间就全军覆没了。但此刻他丝毫没有能力去改变，只能就这样慢慢跟着，眼神警惕的四处张望。

走在前排，远远他就看到了远处有百姓迎接，看来是被劫掠村子的人。百姓没有欢呼，没有过激行为，和后世灾民看到军队的反应丝毫不同，看到部队靠近后，简单和县尉说两句话后，便在前面带路。

满目疮痍，有些房屋还被烧毁，碳化的木头还冒着气，整个村子充满哭泣声，远处有人挖着坑，坑旁躺着几十具尸体，尸体旁有趴在尸体上大哭的，有抱在怀中啜泣的，不一而足，这分明就是个地狱。

县尉显然已经对这场面习以为常，让士兵在村中逛个几圈，确认海贼全部都退回海岛上后，便开始准备班师回军营，这些人的死活他才懒得管。

看着百姓望向自己的眼神，柳续有些动容，那一双双眼睛充满绝望，毫无生气。

他们当然知道这些士兵不会管着自己，没有再劫掠自己就算不错了，哪还会管自己死活，至于官府赈灾，这些村民更是想都不敢想。

返程柳续在队伍末端，他不断回头看着村子。这次，村民没有出来欢送，大家都是浑身伤口，边流着血，边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