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从来没进过寺庙这话不太对,应该说,从来没主动进过寺庙,以往去,要么是家国大礼,要么奉命尽孝心,只有这次,是随着他自己的心意去的。
他为什么要去大相国寺
福伯说过,世间凡人在什么时候最想求神佛困顿和愧疚的时候。大皇子肯定是个凡人,他去大相国寺,是困顿,还是愧疚
兼而有之
困顿,他现在的困顿是看得到的,可他的困顿不是一天两天了是了,以前他的困顿人人都能看到,可他却意识不到,或者说,他不想意识到,不想承认,现在,他不得不意识到,不得不承认了,出什么事了
意识到困顿,正面困顿,然后呢会怎么样自己会怎么样
他哪能跟自己比那他这样的蠢货会怎么样
宁远竖着一根手指不停的敲着额头,来来回回的踱步,会怎么样大皇子的脾气,肯定不会就此罢休顺天应命,或者束手放弃,那么他下了决心,要杀掉对手了他已经杀过一次,也许不止一次,为什么这一次
是了,上一次时,自己还没紧盯他的一举一动,也许那一次之前,他也这样深夜进到大相国寺,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大皇子是个急脾气,拿定了主意,肯定等不了几天,年里年外确实有很多机会
“六月”宁远一声高喝,六月应声而进。
“听着,盯死大爷,但凡有一星半点不一样,立刻禀报,不管什么时候”宁远声音严厉凝重,六月心神一凛,垂手答应。
大皇子府,侧妃赵氏听说大皇子神情平和,安安然然出府走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看清楚了霍贱人跪在地上又哭又说是说的今天这事”
“是,婢子特意靠近了些,听到了一句两句,确实说的今天的事,怕爷发觉,小的听了一句两句,知道是今天的事,就赶紧退后了。”
婆子恭敬答道。
“爷没发脾气怎么可能”大皇子的脾气,赵氏甚至比霍氏更清楚几分。
“是,爷一直很平和,后头,”婆子顿了顿,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好象还笑了笑,后来就出府了,王妃看起来很高兴。”
“贱人”赵氏气的头痛,“她肯定没说就是她把水洒在地上,滑倒了孙氏,姓孙的也是个贱人大爷没发脾气哼,还不知道她怎么跟大爷说的呢不能便宜了这个贱人,去,让人看着,大爷回来立刻禀报算了,还是我过去等着吧,我一定要告诉大爷,霍贱人做的这件蠢事,她想害死大爷,我一定要让她不死也得脱层皮”
赵氏穿了斗蓬,带着丫头婆子,直奔离二门最近的暖阁,伸长脖子等大皇子回来,她一定要告的霍贱人厚厚脱一层皮
赵氏有心腹,霍氏也有心腹,赵氏刚出了自己院子,就有人跟霍氏禀报,听说赵氏坐在离二门最近的暖阁里,一幅要长等下去的架势,霍氏一听就明白了,赵氏一定是见她好好儿的,不甘心,要等大爷回来告状,要害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