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身是心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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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姨娘却垂着眼皮仿佛没听到李老爷的话,当然更没听到王嬷嬷的求救。老爷把她抵出去,肯定没想到姓秋的会把她送进私窠子,她在私窠子里呆了两夜这事,这府里只有她和王嬷嬷知道……她死了最好。

“姨娘!”

见柳姨娘一声不吭,王嬷嬷心里滑过个不祥的念头,恐惧顿升,这一声姨娘就叫的恐怖凄厉。

柳姨娘还是没听到一般。

“堵住她的嘴!拖出去!”

李老爷唯恐王嬷嬷鱼死网破喊出什么不合适的话,急忙厉声吩咐。

柳姨娘的眼皮还是没抬。

乔嬷嬷示意婆子堵了王嬷嬷的嘴,冲李老爷曲膝陪笑道:“老爷,前儿大娘子去给大长公主请安,听说官家有些不自在,大长公主断了十日荤腥给官家祈福,回来大娘子就吩咐了,咱们府上也要给官家祈福,腊月里只准吃三净肉,这会儿要是打死了人,只怕不妥当,要不,老奴先带她下去,这一顿板子寄到明年再打,老爷看行不行?”

柳姨娘这下抬眼皮了,拧眉看向李老爷,李老爷一张脸阴沉的鬼脸一般,乔嬷嬷把官家和大长公主架出来,这话,他实在不敢有异议。

“这种眼里没主子的东西一刻也不能留!立刻找个人牙子来,把她卖了,身价不论,给我卖的远远的,越远越好!”

得赶紧把这老东西打发了,省得她多嘴多舌!

李老爷的吩咐让柳姨娘松了口气。

“是!”

乔嬷嬷这回答应的极干脆。

安排好王嬷嬷,乔嬷嬷进了晚睛轩。

“大娘子怎么知道是要处置王婆子?我看柳姨娘有点不对劲。

“哪儿不对劲?”

李思浅忙问道。

“说不上来,就象是……”乔嬷嬷不知道怎么形容,“旧了,破了,也不是真旧,人还跟从前一模一样,就是那个味儿,一眼看上去,就不对了。大娘子见了就知道了,大娘子怎么知道他们要处置王婆子?柳姨娘这两夜都没回?

李思浅没答乔嬷嬷的话,只是抿嘴笑。

乔嬷嬷斜瞥着她,见她不答,不再追问,“大娘子救这王婆子做什么?”

“她也算帮了我,”李思浅答的没头没脑,“是谁发作她?”

乔嬷嬷皱着眉头,“她对柳姨娘多忠心耿耿!再“是老爷,她求柳姨娘,柳姨娘看也不看她。

没有比她更忠心的了,老爷非要当场打死她,柳姨娘竟一声不吭,也不知道犯了什么大错,让那两个齐心要弄死她。”

“她一点没错,就是遇人不淑,可惜了。”

李思浅的话还是没头没脑,“她往后有什么打算?”

“她哭的厉害,说家里早没人了,没处回去,说愿意到庄子里去。

子也是个可怜人。

“嗯,你安排吧,在我的庄子里挑个适合养老的地方,就照咱们家老了荣养的例。

“大娘子可真是宽厚!”

乔嬷嬷斜着李思浅,这话透着浓浓的不满,宽厚过了可不是好事!

“我心里有数,她是忠仆,再说……以后再说吧。”

李思浅又抿着嘴一脸笑眯眯。

如今的桃花筑指定热闹精彩,而且还会越来越热闹、越来越精彩,可惜不能围观。

柳姨娘回来当晚,歇在了翠梦阁,连守了两三天,李思汶终于退了热,抱着阿娘,哭的止不住。

柳姨娘对这门亲事还是相当满意的,细细替李思汶分析,郑栩是郑世子嫡长子,清远侯府这爵位传李思汶还是心不甘情不愿,若没有与太子的奇遇,这样的亲事,她自然求之不得,可有了太子做对比,郑栩就不够看了。

都是郑桔害她!肯定是郑桔害她!她以后决饶不了她!

不管如何不甘不愿,事已至此,李思汶也只能委委屈屈的备嫁,二月里她就要出嫁了。

柳姨娘却在盘算李思汶的嫁妆,汶儿往后在郑家能不能直得起腰,这嫁妆多少至关重要,太太要不是有那许多嫁妆,老爷早把她休了,汶儿的嫁妆,一定不能寒酸了!

柳姨娘细细算了好几遍,公中的规矩她早就看过了,少的没法看,要风风光光嫁过去,就不能指着公中,她原本存了不少私房银子,可自赎自身拿了一小半出去,余下的再要她拿出来,实在是心痛舍不得,老爷当初答应过,大娘子有什么,汶儿也要有什么,可如今却是汶儿先嫁……

柳姨娘又陪了李思汶一天,细细盘算了一天,傍晚,回了桃花筑。

第108章仙女要落地

柳姨娘又厌恶又警惕的盯着从上房掀帘出来的冬烟,她有规矩,不经她许可,不许她和秋蕊出厢房半步,更不许进上房。她竟敢违了她的规矩!

冬烟粉面含春,斜了柳姨娘一眼,竟象没看见她,扭搭着细腰只管走自己的。

“站住!贱婢作死!”

柳姨娘气的手抖,“反了你了!谁让你……”

“哟!”

冬烟半分惧意也没有,甩了甩帕子,声音柔柔软软比从前的柳姨娘还要嗲,“姨娘回来了,爷在屋里呢,姨娘且轻些,惊着了爷可不是好玩的。”

“谁让你进上房的?贱……”柳姨娘脸都气白了,这贱婢要反天吗?!

“当然是爷!姨娘有什么话,只管寻老爷说,都是奴儿,谁敢不听老爷的,哼!”

冬烟用力甩了下帕子,昂着头施施然走了。

柳姨娘气的胸口痛,抬手捂着胸口,深吸透过一口气,几步冲进上房。

上房炕上,李老爷手里捏着本书,半歪在炕上,秋蕊侧身坐在炕沿上,正细细的给李老爷揉腿。

李老爷厌恶的的横着一头冲进来的柳姨娘。

他一看到她,就想起秋万年那张俗不可耐的丑脸和那一脸恶毒的笑容,他说要尝尝官老爷的宠妾是什么味儿……

李老爷心里一阵接一阵的泛恶心。

他以为她出身官宦之家,又饱读诗书,必定是个节烈女子,谁知道……姓秋的这么快就把她放回来,必定是她侍候的他高兴了。李老爷想着她在他身子底下的娇喘婉转,想必她在姓秋的身子底下叫的更欢!

这个贱人!

李老爷只想的羞愤难当,再看柳姨娘,只觉得她烟视媚行、扭捏做作、俗不可耐。再不复是从前那个饱读诗书、出身高贵的才女形象。

“一进来就大呼小叫,你的规矩教养呢?你不是说自己读过书吗?”

李老爷厉声呵斥。

“爷!”

柳姨娘惊呆了,就这几天功夫,爷变了,变的让她陌生之极,她周围的一切都变了,变的让她不敢认、更不敢相信。

柳姨娘这回是

毕竟十几年相伴恩爱,李老爷心里不由一软,面色微缓,放下书正要宽慰几句,正紧盯着他的秋蕊伸手在他大腿根上柔柔捏了把,怯生生道:“爷,都是您,非要奴家姐妹进来伏侍,姨娘有吩咐,不许奴家姐妹进这屋呢。”

柳姨娘那朵带雨梨花虽有旧情,可毕竟心中已有介蒂,再说又是朵三十多岁的老花了,哪有秋蕊这朵刚得手的鲜嫩嫩、充满新鲜趣味的青春之花好,李老爷刚刚升起的那一点柔软刹间散尽,心倒比刚才又硬了几分。

柳姨娘怨毒之极狠盯着秋蕊,秋蕊从眼角横了她一眼波,根本不在乎,她是过了气的弃妇了,自己才是爷心尖上的宠儿。

这一横眼间,秋蕊头上的赤金嵌宝簪光泽闪烁,闪痛了柳姨娘的眼。

“我的簪子!”

柳姨娘失声尖叫:“贱婢!敢偷我的簪子!”

“胡说!这是爷赏我的!”

秋蕊抬手扶着簪子,片语不让。

“这是我的簪子!”

柳姨娘痛极怒极,“爷要赏这贱婢,只管拿银子外头买去,凭什么拿我的东西赏人?这是什么规矩?”

李老爷被柳姨娘质问的面皮泛红,他倒是想外头去买,可他哪有银子?

“什么叫你的?连你都是爷的!爷能赏你,自然也能赏别人!”

柳姨娘被李老爷的强词夺理气的浑身发抖,“你把我……把我……”柳姨娘气极却又不敢说出口,李老爷是拿她抵了债,可这事李老爷丢人,她又能光彩到哪儿去?再说她进的又是私窠子,这事抖落出来,李老爷不过伤个脸面,可她却要丢命!

“这是我的东西!谁都不能动!”

柳姨娘被那根宝石簪子晃的眼里心里刺痛无比,声音尖利的市井泼妇一般,“给我拿回来!把这贱婢给我拖出去!拖出去打!”

屋角和门口侍立的小丫头平时瞄见她一个眼风就动,如今不过抬头扫了她一眼,别说动了,就连吭都没吭一声。

最忠心于她的王嬷嬷走了,来了位黄嬷嬷,黄嬷嬷一到任就严厉交待过,这院子里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老爷,其它的人都是一样一样的,全是奴儿!

老爷可没发话。

柳姨娘见无人应声,心里一片冰凉,下意识的叫道:“叫王嬷嬷来,把她们都卖……”

柳姨娘的说到一半,象被只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王嬷嬷已经被卖了……

秋蕊满脸讥笑、得意洋洋的看着她,手腕动了动,故意露出腕子上戴着的赤金累丝镯,挑衅的冲柳姨娘抖着手腕,扬着眉梢。

“我的虾须镯!”

柳姨娘一声厉呼,眼睛都红了,“贱婢!小偷!贱货!还我的镯子!”

柳姨娘扑上去就抢,秋蕊吓的尖叫连连,一边叫一边往李老爷怀里钻,秋蕊拱在李老爷怀里,柳姨娘扑在秋蕊身上,三个人在炕上打成一团这一晚的热闹事,不过一盅茶的功夫就传进了晚睛轩。

李思浅抿着杯茶,听婆子绘声绘色说完,示意丹桂赏了婆子一把铜钱,婆子出去,李思浅舒舒服服靠到靠枕上,抿着嘴笑的意味深长。

“柳姨娘霸占老爷那么多年,我还当她精明的不能再精明了,连太太都不是她的对手,没想到竟蠢成这样!”

丹桂一边收了杯子一边感慨不已。

“她哪配跟阿娘对手!”

李思浅撇着嘴角,“阿娘退走,是不屑于跟那两只你来我往,僻如赏景,正赏的好好的,突然来了一群浑身淫疮、扭捏作态的野娼,你是跟她们吵吵嚷嚷争地方非赏这景不可呢,还是转身就走,另换一处景致?”

“大娘子说的怪恶心的。”

丹桂做了个作呕的表情,“赏景说换一处就换了,可……没法换哪!”

丹桂含糊了半句。

“就是个比喻罢了,他算什么景,嗯,远看是景,近看是臭沼泽。”

丹桂听懂了李思浅的话,看了她一眼,没再往下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