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习凛身形再次摇晃,那时的他,年少青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给心爱的姑娘写信,哪里还敢明目张胆站在那里,任由他人盯着看。
所以,他看到她的丫鬟出来后,匆忙的把信件塞给她,慌乱的说了一句‘交给你家姑娘’后,便急忙跑了。
对于脸,他哪里知道。
现在回想起来,怕是连他自已,都没有看清那个丫鬟的脸吧?
“这……是我的错。”贺习凛惨然一笑,“是我的错,我该死!你刚才说,你娘亲写了回信给我?”
“嗯,错交到何成然手里。”
何青芜简直是用眼刀子在剜他,若不是眼前这男人弄出这么一出,她娘亲也许不会嫁给何成然,也许就会有后面的和离,也许此时会过的很好很好。
“何成然知晓我娘亲的身份后,于是,便主动和我外祖父接触,再和我娘亲接触,发现她是一个温柔如水的姑娘,便觉得她好拿捏,更会带许多嫁妆来。于是,便娶了她,无关乎爱情。”
“可是外祖父倒了后,他怕受到牵连,于是就休了我母亲,当时我几个月大。”何青芜冷冷的望向贺习凛,“若是你能再勇敢一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我娘亲不会带着几个月大的我,在乡下受尽白眼,我娘亲也不会吃尽苦头,苦苦支撑着把我养大。”
“你该明白,她一个在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姑娘,突然住在乡下那种泥土草房子里,自已烧火做饭洗衣带孩子,她是该多么无助害怕委屈。可是她依然把我养大……这一切不是你的错吗?不是你的求爱信造成的吗?若是没有你的求爱信,怎么会有何成然盯上我娘亲?”
一声声控诉,令贺习凛心痛如锥,他无法想像得出,她那么一个柔弱似水的女子,带着一个奶娃子,她一个人是如何活下来的?
心阵阵刺痛,泪水打转,悔之晚夷!
一个晚上看到两个男人流泪,何青芜也是无语极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贺习凛不停的说道抱歉的话,心中早已悔的肠子都青了。
感受到何青芜浑身怒气的萧璟珩,紧紧的牵着她的手,给予她安慰:“你有我,我不会松手。”
何青芜笑望着他,看向贺习凛时,眼眸里又是冰冷:“行了,就功补过吧?”
贺习凛一怔:“补?怎么补?”
何青芜朝绮暖苑望了一眼:“我娘亲被休了,明白吗?”
没反应过来的贺习凛:“我知道,我一定离她远远的。”
这话气的何青芜,直接踢飞小杌子砸向他:“我娘亲现在是个未婚姑娘,你给她造成的伤害,自然是你去弥补?还是说,刚才你对我说的那些,想要让我娘亲好好的话,都是骗人的?”
贺习凛迷茫的看着她,他没和姑娘们接触过,没成过亲,他真不知道这话的意思是什么:“还请何姑娘示意?”
“真是天底下最笨的笨蛋,活该你单身!”何青芜气的抓狂,咬牙切齿,“难不成还要我这个做女儿的,帮着你去追我娘亲?”
一道亮光在脑海中闪现,贺习凛恍然大悟:“哦,何姑娘……这,真的可以吗?”
惊喜来的太快,他感觉像是在做梦。
“何成然不是我娘亲的良配。”何青芜淡淡,好似不在乎的说道,“你不是喜欢我娘亲吗?那就努力给我娘亲幸福吧?只要我娘亲幸福,我什么都可以接受。”
贺习凛此时就笑的如个傻子一般,三十多岁的男人,笑的如个毛头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