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自尽身亡,震惊了朝野上下,可是又没有人知道李尚书究竟是为何要自尽。
下了早朝,苏北辰照例造访太极殿。
“李尚书自尽,究竟是受人胁迫还是如何,还未可知。”苏北辰打量着太极殿内十几年来没什么变化的摆设,想起李尚书的案子就是一阵头疼,“现在朝臣都很惊慌,生怕是有人主使,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父王他们解决不了,就全推给了我。”
“要不你给我算算,看看到底是为什么。”
“不算。”西月烈拒绝地很干脆,“如果没件你们解决不了的事情都要我来算,我的手指会断掉的。”
苏北辰又一次感受到了自己那消停了有一段时间的青筋,面上还是微笑着道:“这样么?不知道国师有没有算到,东吴那边来信了,就在今早。”
西月烈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然后呢?和我有什么关系?莫非公子白飞鸽传的是一封情信不成?”
“这倒不是。不过我看信上的字迹像是白芷的,也许是我看错了吧。”
西月烈皱眉:“你说什么?”
西月烈冲进西厢房的时候,秦玦正在看书,手边用纸镇压着的正是苏北辰口中的那封飞鸽传书。他此时顾不得什么礼数,上前拿起那封信便看了起来,只是越看下去,他的眉头就越紧,脸色也越沉。
看完之后,他把信拍到书案上,俯身道:“秦玦,你告诉我,‘敢问公子白是否为可依靠终身之人’,是什么意思?”
秦玦对此显得有些漠不关心,听西月烈这样质问,她放下手中的书册,淡淡道:“公子的事情,不是我们一介下臣能管的。”
西月烈怒极反笑:“秦玦,我以为你值得信任,才会让白芷待在东吴,但是我放心让她待在东吴,不是为了让她嫁给公子白的。秦玦,你的公子要娶别人了,我很好奇,你就一点也不在意吗?”
秦玦干脆把书合上放在一边:“我从未有过什么期许,所以也不甚在意。倒是你,现在就相信白芷会选择嫁给公子了吗?”
西月烈听出秦玦这是讽刺自己不信任白芷,但是那又怎么样,他只要一听见她可能要嫁给别的男人这件事情,就气的要发疯。
“西月烈,你根本不可能娶她。”秦玦抬头看着他,说道,“白芷的情况你也知道,她根本就······”
“闭嘴!”西月烈一掌打在书案上,直将梨花木的书案劈成两半,案上的书册和笔墨纸砚掉落在地上,碎瓷片几乎铺满了脚下那块不大的地毯。
“秦玦,就算我一直把你当朋友······”西月烈握紧了拳头,眼神像是要杀人那般,“白芷怎么样,我再清楚不过!”
秦玦还是坐在椅子上,微阖着眼,一点没被惊吓到的样子。
“神算子的每一次的占算,都是以自己的寿命为引。白芷刚不见的那段时间里,你算了多少次,你自己也再清楚不过了。”墨飞云不知何时溜进了西厢房,不过对于她来说,要进东宫的确不算什么难事。
“窥探天机,是要受天罚的,你也该清楚自己的极限了。”墨飞云手里拎着一个酒葫芦,从窗外翻了进来,“不过天机老道手里是有一种秘法,修习之人延长寿命活个三五百岁还是不成问题的,只是一旦修习这种功法,就算是半个地仙了,再不能同凡人有半点瓜葛。”
说着,她在原地转了半圈,拎着酒葫芦的手伸出一根食指来指着西月烈:“你肯定是修习了那种功法,所以对于占算才会有恃无恐,真不知道你是还能活三五百年,还是已经活了那么久了······虽然公子白那个衣冠禽兽我是死也不会接受的,不过让白芷一个小姑娘把一生都拴在一个没有办法娶她的人身上,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西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