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后,高大的宫墙将唯一的阳光给狠狠的隔断,不允许一点的温暖进入堂皇的皇宫。时而吹起呼啸声,唯独风能够自由的进入,瞧瞧伴随着锐利的狠光,随时给予伤痕。一抹俏丽的身影行走在宫中,失魂落魄的身影却十分引人注目。
粗糙的布料,轻纱随风缓缓而动,长发如瀑布般直流,时而荡起了点点的波动。那双苍白的脸色毫无红润,唇瓣也顿时黯然失色。那精致的小脸似被工匠精心雕制的珍品般,可在时光的消逝中也渐渐覆上了阴霾,夺取了曾经的光彩。
如此出众的模样,只要仔细观察便能认出流玥。宫女太监顿时追逐者流玥,不知流玥要去何方,但皇上的命令不能让流玥有任何的举动。不知不觉,噪大的声音响遍御花园,小巧的身影拔腿就跑,回头看着不断增多的宫女太监,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最后,她匿藏在某处的假石缝隙中,获得了一丝的轻松。
良久,她若以为无人之时出现,再度被发现,如同过着猫捉老鼠的游戏,奔跑不断,气喘不已。她迈步进入空荡的地方,苍翠的绿色吸引了她的光芒,毫无想法便直接进入带上门。外面的脚步声匆匆而过,她才缓过神来。
此事,她抬头看着四周的风景,墙壁被绿物所沾满,根茎处有着尖锐的荆棘,若不小心便会被刺。荒无人烟,四处都是灰尘,一抹便肮脏不已,深灰色的门窗显得异样厚重,缓缓踏步进入看着一位年迈的女人,身上所穿的衣着依稀能辨认,此乃娘娘,先皇的女人。但,白发苍苍,岁月在年轻的容貌增添了不少的皱纹,唯独那双清澈透明的眼瞳,丝毫没有任何的改变。
“你是谁?”两人同时开口询问,此事,流玥才意识到,此处正是昨晚路过的广阳宫。万万没有想到,在躲避那群宫女太监之时无意间撞入此地,许是缘分,或是命数。
“我是惠太妃。”惠太妃轻柔的说着,目光轻轻的打量眼前的流玥,她身穿普通宫女的衣衫,眼前的女人便误以为,她是宫女,便没有继续询问。“此地是禁地,不能随意进入,你还是快快离开。”
惠太妃好心提醒流玥,免得她遭受皮肉之苦。可,流玥看着惠太妃浑身都散发着高贵的气息,待在如此肮脏之地,独自一人生活许久也没有因此而有所改变,似乎一直满心接受这样的生活,桌面有着粗菜淡饭,足以生存。
惠太妃,这三字,流玥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呢?早前,她便从太后的耳中得知,云非墨的亲生娘亲是谁,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今日竟然以这样的方式相遇罢了。
深宫尔虞我诈,真正的心思又怎能得知?好比云非墨,一直以来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娘亲是眼前的惠太妃,而惠太妃自然不知道,自己有一儿子正是此刻的帝皇,天命天子。这都是太后从中作梗,好让自己能够握紧大权。
流玥的思绪飘回几日前,太后偷偷命人让她过去一趟。表面上虽然是问候她,好让她获得一丝的慰藉,实际上,太后只是不耐烦罢了。
“你何事才能给哀家诞下孙子?”太后正襟危坐,不悦蹙眉,粗糙的手用力的握住椅柄,阴沉的凝视着眼前的流玥。
这几日,皇帝都日日夜夜待在南宫晴儿身边,始终没有去见流玥一面。这般,怎么可能诞下孩子呢?太后心急,不愿意继续漫无目的的等待。待在此密室,一丝的光亮从前方的小窗口探入,佛香放置在身后。如此宁静的地方却成为太后不怀好意的暗示,可真是讽刺。
流玥不再说话,只是听着太后的话。最后,她从太后的口中得知惊人消息。太后愿意告知流玥,并不是因为她信任,而是因为别的原因。
“感谢惠太妃的提醒。”流玥没有多说,欠欠身边快速离开。但,次日她再度到访,并且拿了好菜给惠太妃。
惠太妃跟流玥时常聊天,时而瞧见她的笑容,如沐春风般的温柔,这样的女子却是有着勾魂的能力。即便岁月盗走了她的美貌,内心的美却依旧长留。
流玥时常偷偷进出广阳宫,原本阴森满是灰尘的冷宫却因她的出现焕发着一丝的光彩。绿藤不断的缠腰,爬上墙壁之上却因暖风而绽放着花朵。流玥将惠太妃拉出来,欣赏含苞待放的粉色,心情更为愉悦,冷冽之意渐渐消退。
夜深,流玥如常探望惠太妃,行走之时,圆月从乌云中悄然出现,皎洁明亮有着令人赏心悦目的心思。她的嘴角轻微扬起,加快脚步朝着广阳宫前行。月,越是圆明,沉重的气氛越是不断从深处散发着。
流玥进入之时并未察觉到任何的不妥,只是进入到大厅之时,东歪西倒的桌椅,东西全部都被摔地上,一片凌乱。她担心惠太妃的情况,着急连声喊了好几遍,可依然未见惠太妃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