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帝皇的心思怎能容易被猜出。云非墨会这般做,也许只是一时兴起罢了。根本没有任何的目的。
“流玥娘娘怎能跟南宫姑娘成为对手呢?这几天,皇上日日夜夜都陪伴在南宫姑娘身边,从来没有离开一步。早朝后,第一时间便去看望南宫姑娘。若非真的在乎,怎么可能会做到如此地步?”
宫女的你一言我一言,全部都被隔壁的流玥全部听到。流玥的唇瓣泛白,轻微的颤抖着,浑身都感觉到无力。现在,初春般的阳光洒落在她的神色,惹起了点点的荧光,时而温暖时而有些苦闷。可阳光所散发的热度,对流玥来说,比起绵绵细雨来得更加冰冷。
冷意从脚底不断蔓延到全身,滚烫不断游走的血液仿佛被这样的冷冻所凝固,浑身都僵硬连迈步都感觉如此吃力。她抬手用力抵在假石,缓缓的拱起手指,指尖触碰的粗糙平面磨损了皮。
流玥咬牙紧闭眼睛,运用全身的力气缓缓迈步,不断的朝着自己的玉粹宫前往。不知为何,每每步如针毡,刺痛的感觉越是清晰的涌入心坎,如此清晰的痛楚不能遗忘,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仿佛连最为简单的呼吸都已经忘却。
宫女的议论并非猜测,时常也伴随着点点的事实。流玥回去玉粹宫时,缳碧的身影翩翩而来,满头大汗,漆黑的眼眸尽是闪烁着满满的担忧。缳碧多么担心,娘娘出去会被人识破身份,被后宫的妃嫔暗潮讽刺。
缳碧上前询问流玥是否还好,她只是艰辛的迈着脚步前行,眼角也并非有缳碧的身影。流玥再度失神,面对可口之极的小吃却没有任何的胃口,回去自己的寝室带上门,坐在床上,缓缓的倒下。她抬手,五指轻微遮掩点点的视线。
此房间,轻纱轻轻落下,被褥泛着一丝的光亮,落入眼中的桌椅尽是由珍贵的红木所制。不管是里还是外,全然一片金碧辉煌的情景,光是这样的装设足以让人不由自语昂起胸膛,嚣张得瑟。但,这些虚无的物质落入流玥的眼中,如同黑白,毫无价值。
云非墨,到底要愚弄自己到什么时候?连日来的温柔如同水中倒影,轻轻触碰便散。她的心也跟随着湖面,轻微的动荡。风吹荡起了波荡,若被踏入则跟随着那步伐浮起阵阵的波浪。直到某天某日,波浪只不过是昙花一现,根本毫无意义。
流玥的心却是怎样都不能平静下来。之前,云非墨带南宫晴儿回来之时,在旁的她目睹他所给予自己的温柔只不过是假象,他赋予南宫晴儿的温柔才是真正的怜惜,英眉虽锐利,可浑身的寒气却被柔和所代替。
这样子的他,却不断的浮现在流玥的脑海中。
“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流玥起身,对着自己暴躁的吼道。双手用力的捂住脸,咬牙切齿对这样的自己极为不悦。
她的心里理应对云非墨存有恨意,不该有别的情绪在此。可,南宫晴儿却不断的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中。流玥掂量着,最后心里有了一个答案。
夜深时分,虫鸟低声的喊叫,漆黑的夜空缺乏了往日的点缀星光,一望无际的黑暗似乎道出了流玥的心思。一抹身影披着外衣,盖着帽子快速踏出门口。夜深宫更深,她凝视着这样的黑夜有多少日,总是不能安然睡下。一旦睡下,梦中会出现血腥的画面,尸体遍野,在自己的脚下延至远方,血的味道是如此的浓郁,心中的恨意更是不可消散。
夜深时宫里守卫最为松懈的阶段,行走在曲折的小巷中并未见任何的人影,流玥倒也安心。只是,耳边时而传来低声尖锐的声响,令她安静的心思有些暴躁起来,无法抑制。她紧握拳头,加快脚步来至目的地。
云非墨的心思,并非常人能够猜透。他是天之骄子,话亦真亦假,谁能分清。他欲想宠幸谁,欲想废掉谁,谁又能估计?身为真龙的他自然有他的骄傲跟霸气,谁又能真的获得他的真心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