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玥一低头,款款笑道:“云非墨说那件事情,他可以既往不咎,所以我也没受什么苦。倒是萧王,在外颠簸……云非墨虽然答应我不伤害你,但也应该到处都在找您吧。萧王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萧王心头一热,虽然预见到了流玥帮他求情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但是还是一把把流玥揽在怀里,紧紧抱住:“你不该为我求情的,云非墨伤不了我。”
流玥深吸一口他身上莫名的清香,有一些贪恋,但因为顾忌着这宫里妃子的身份,只好推开萧王,低下头去微微一笑:“平安就好。”
站在宫墙阴影里的云非墨看得心头一痛:流玥,朕这般待你,你还要投入萧王的怀抱?手握了拳头一把砸在宫腔上,手上虽痛,却也不及心头之痛。
眼看这萧王和流玥言笑晏晏,并排走远,云非墨也说不清楚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滋味。他总是强迫自己的心里除了南宫晴儿,再也不能有其他人,可是这几日来,他发现,他守了五年的心,竟然已经打开了。流玥是一个意外,她扑打进他的深宫大院里来,他原本以为自己能困住她,没想到困到的却是自己。
他并没有跟上去,而是自己缓缓的走回了御书房。长禄被他支开做别的事情了,一时身边没有了太监宫女,云非墨的身影有些落寞。来回走动的宫女,见到皇帝,纷纷下跪。云非墨也并不叫他们起来,顺着他们身边走了回去。
长禄做完了自己的事情,看见云非墨背着手走回了御书房,面上的冷冽更比平时胜了几分,连忙垂了手:“皇上,现在可是要批折子?”
云非墨摆摆手,他的心里有一些乱,什么都不想做。长禄一向是个主意多的,又把掌着后宫之事的公公的差事承了上来:“皇上,要不先把今夜的牌子翻了?”
云非墨斜眼看了长禄端来的那个盘子里,摆满了那种两指宽的小竹笺。它们反扣在那盘子中,正面写的是后宫中每一个妃子的赐字。云水墨心烦,伸手随便一翻,竹片声轻轻一响,一块竹笺翻了个面,一个端端正正的“月”字映入云非墨的眼眸。他心头一跳,气血有些莫名的上涌,随机手掌一握:这是天意。
云非墨的牌子翻了流玥,这对于后宫妃子来说,是一种宠幸。但对于流玥来说,还不如说是一个任务。现在身处宫中,并不能像之前那茅草屋中随便。虽然和云非墨熟的不能再熟,可是最基本的打扮还是要的。
缳碧帮她梳弄了一番,她在镜中已然又是那般惊人的貌美了。她才从铜镜面前站起身来,云非墨便已经走到她身边,她退开一步,俯身:“流玥,见过皇上。”
云非墨不管什么礼数,直接扣着她的手腕,就往那罗帐下的床榻走去。打横抱起流玥,甩在那床上。流玥不知道哪里招惹了她,有些颤抖的往床沿内侧缩了一缩。
云非墨似乎是和她并着一口气,看了眼床上那人,冷言冷语道:“过来,替朕更衣。”
流玥听说云非墨今日翻的是她的牌子,心头还是有一些窃喜。虽然在太后那里应承下来,却并不只是为了太后。没有那个女子不希望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流玥当然也不例外。她发现自己心里虽然也是不停的逼迫自己,但这时间的推移让她心里家仇国恨的那一块阴影,竟然在慢慢地退缩。取而代之的,是对云非墨的在乎。他白日里看折子的样子,他在地牢里大赦她的样子,他在茅草屋把她揽入怀里的样子,竟然如跗骨之蛆进入到了她的心里。
云非墨站在她的床头,她跪在床榻之上,伸手去把云非墨的腰带解开。伸出手的那一刹,一双手就被云非墨钳住,云非墨另一只手绕道她胸前,手指轻轻一扯,流玥的外衣就落在了床榻边的地上,只剩下白色亵衣。流玥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双手被云非墨扯得生痛,躲无可躲,只好扭过头去。
云非墨腾出一只手,在自己身上随意的一扯,再奋力一摔,把自己的外衣甩在了流玥脱下的外衣之上。两人便都是白色的亵衣相对。之前在地牢之中,一片昏暗,什么都看不清,加上那时满腔的恨意,流玥近乎垂死的挣扎,连害羞都不会。今天,还未赤身,流玥的脸颊上就飞起两朵红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