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玥站在一旁看得有些无所适从,她从未见过那个皇帝在妃子宫里批阅奏折的。云非墨却没有半点觉得不妥,他盘腿坐在流玥面前,微微一笑:“爱妃,朕陪你一起看。”
流玥一愣,随后连忙福身:“谢皇上。”
“坐吧。”
她便也就坐在案前,仔细地翻动着那一摞卷宗。这卷宗分门别类写得甚是繁杂,虽不凌乱,但对一个国家描述得细致入微,就连流玥看起来也觉得有些吃力。云非墨余光扫过正在伏案阅读的流玥,嘴角勾起连他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微笑。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今日批奏折时,心里竟然是一份前所未有的安心。
黄昏的风穿堂而过,抚过页脚,有些沙沙的微响。也抚起云非墨那金色滚边的龙纹墨色大袖,拂起流玥披在身上的浅青色薄纱。流玥垂眉,许久都不曾像这般安静地看书了,这小半年奔波流离,莫要说看书,有时就连看一眼城墙上的文字都没有机会。这片刻宁静,眼前流淌的文字描述的是再熟悉不过的云罗,流玥仿佛能从资历行间看到当年的人文风貌,大街肖像的欢歌笑语,流玥从心里觉得舒坦。可是这一舒坦,上下眼皮竟然就开始打架。眼前的光线更加昏黄起来,灵台也越发的不清明,流玥竟就这么打起盹来。
云非墨余光看着流玥已然开始瞌睡着点头,微微叹息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把自己外面这件雕龙纹的墨色大氅脱下来,缓缓盖在流玥身上。他轻手轻脚,不想把流玥弄醒,更不想对上她如水的眸子。可是流玥睡得并不安稳,一听到声响便猛然醒转过来,直直看着云非墨。
云非墨一凌,那件墨色大氅又只好拿回到自己的手里。
流玥突地脸颊微微有些泛热,不知因为刚才一个盹,还是因为云非墨就这般突兀的出现在了眼前,她一回神,低头说道:“天色不早了,皇上该早些回去休息了。”
“朕今日就睡在这里。”霸道的语气不带任何可以反驳的余地。
流玥想起之前在地牢里自己受的那些苦,云非墨现在要留下来,她自己一定没什么好果子吃,便也就推诿道:“今日臣妾身体不适,皇上不如回寝宫吧,臣妾怕照顾不周。”
“别一口一个臣妾,朕听着甚是心烦。”云非墨双眸一冷,贴着她的耳朵说道:“且朕从未见过哪个妃子,会把朕往外面推的。”流玥听完他这一句带着温热体温的话,耳边连带着半个身体像是要烧起来。
流玥还没来得及推开他,他便就揽着她往书案上按去。紧紧擒着她的锁骨,贴上她的红唇,也不管流玥究竟是回应还是抗拒,宽绰的舌头就在她的唇瓣间肆虐开来。那修长的手指顺着流玥分明的锁骨,轻而易举的就剥开了她的衣衫,从她瘦削的肩头一直到胸前那两朵洁白,都不放过。双手直直从胃的部位往下抚到小腹的部位,稍微一用力便也将流玥最内一层衣衫也退去了。云非墨紧紧的贴着流玥,下腹的热度让他有些不会思考,任凭流玥挣扎着把手边那摞文件卷宗全部都扫落到地上,七零八落的摊了一地。
流玥一手扣着云非墨的肩膀,一手抵着那书案的边缘,想要挣脱出云非墨的魔爪已然是徒劳。玉背被压在那桌案的边缘,仿佛再多片刻就会断掉一般,她皱眉,轻声叫道:“皇上……痛……”
云非墨已然渐入佳境,听得她这么弱弱地一声,收回来手上一半的力道,用刚才那脱下来的墨色大氅把流玥裹好后,打横抱在手里,大步流星,一脚踢开殿门,往玉粹宫寝殿方向走去。
玉粹宫的寝殿,一张红罗帐将那床笼罩得几分迷离,蚕丝做的床柔软得几乎盛不起分量。云非墨把裹好的流玥一把丢在这床上,红色丝帐垂下来,两人的身影便就隐没其中。
没有外人的打扰,在加上这红帐的遮蔽,云非墨再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一把扯掉流玥身上所有的衣衫,拥在怀里。流玥早就没有了反抗的力气,她的身体在云非墨的轻抚之下,尽然也臣服于他。她干脆抛弃那最后一点点的清明,勾住云非墨的脖颈,微微地迎合上去。
云非墨本就已然燥热难耐,此时流玥这微微的迎合就是点燃这把火的小火星。他再也忍不住,用力抵入,长驱直入。流玥则是意料之中的疼痛,她隐忍着喘息着,又不甘心就这样呼痛出声,直到云非墨有加了一把力道,她才皱了皱眉,用长长的指甲抠住云非墨的手臂,喉头间发出极其细弱的一声娇喘。
云水寒在萧王府中,脑中却挥之不去的全是流玥的模样,从第一次相见,到如今的点点滴滴,一幕一幕全在脑中走着过场戏。他手中握着一本诗经,却全然不曾看到心里去。这长夜漫漫,也不知道,那本诗经他究竟翻了几页,又究竟看进去几个字。其实,他从来不是什么书生,正如流玥猜的那样,书生不过就是用来蒙住云非墨的眼睛的幌子罢了。
“王爷,三更了,该休息了。”直到管家来催促,他也依旧是手握书卷的这个动作。他微微一愣神,挥手烦心道:“知道了,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