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都无法摆脱的梦魇。

病房内。

白小萌本来是没有什么胃口，可是他做的饭菜实在太符合她的胃口，结果全部吃光了。

“慢点吃。”

权玖笙拿过纸巾，温柔的给她擦嘴角。

白小萌垂下眼睑，掩盖住眸底一闪而过的黯然。

“大叔，有件事我想要跟商量。”

“说。”

权玖笙把碗筷收拾好，给她递过去水果摆放在面前。

“我想公开古籍。”

权玖笙眸光微眯，认真的看着她：“决定了？”

她用力的点点头：“嗯。”

“好，我会安排。”

房间的气氛有些莫名的尴尬。

权玖笙垂眸所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法事会做三天，明天去北桥镇。”

白小萌眼眶泛红：“好。”

她很难过。

古籍给她带来这么多的伤痛，夺走身边的最亲近的人。

可是最无力的是，当年的幕后凶手已经自杀身亡，她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半响后，她才开口：“凶手抓到了吗？”

不过杀害她养母的凶手，她一定要亲手报仇。

“还没有。”

白小萌眸底闪过猩红，幽幽开口：“大叔，你有没怀疑那个女人是谁？”

权玖笙眸底闪过一丝诧异，垂眸看着她：“是谁？”

“秦雨柔。”

白小萌抬头看着他，那双眼睛里带着仇恨的火苗。

他顿时沉默：“我猜到是她，黑市发布了悬赏，她活不了多久。”

“过去了这么几天，一点消息都没有？”

“还没有。”

白小萌视线看向窗户外，缓缓开口：“我记得她在北桥镇还有家人对不对？”

“嗯。”

她嘴角微勾，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秦雨柔的人，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

“秦雨柔虽然不喜欢她的哥哥跟嫂子，但是她的父亲是秦雨柔的软肋。”

这么多年，她失去的，远比得到的多。

“大叔，你觉得我变了是吗？”

白小萌忽然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似乎要从他那双深邃的眸底看出点什么。

他垂下眼眸，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会去安排，不用担心。”

“那么大叔为什么最开始没有想到这一点，你对秦雨柔应该了解不是吗？”

面对她审视的眼眸，权玖笙语气轻缓回答：“我以为她这样冷血的人，不会有心。”

“是，秦雨柔因为心脏病自卑又虚荣，可是再自私的人，都有软肋。”

权玖笙看着面前的白小萌，漆黑的瞳仁倒映她的五官。

一瞬间，好像一朵较弱的花朵，长出了尖锐的刺。

病房内，没有人说话。

白小萌别过头看向窗户外，似乎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

如果一切都像是以前那样该多好。

可惜，只是可惜。

秦雨柔，你怎么欠我的，麻烦你还给我。

在遥远的某个地方，隐藏在屋内不见天日的秦雨柔，突然感觉到后背一阵凉意袭来。

她紧紧抱着身体蜷缩在一起，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厉红袖死掉以后，再也没有人跟她提供续命的药。

她垂眸看到变得灰暗的手，已经没有多少的日子了。

就算是死，她也要拉白小萌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