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讲一个故事吧。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生活在小岛上的兄妹。
哥哥是不懂人心的怪物,而妹妹则是太懂人心的操心师,他们幸福美满的生活在一起。
直到有一天,妹妹死去了。
死于自杀。
然后,世界毁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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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太感谢您了,如月医生……如果不是有医生您在的话,说不准我早就已经死去了!”
患者紧紧握着黑发女人的手,脸上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在与您交流之后,我终于找到了活下去的意义,实在,实在是太感谢您了……”
“哪里的话,我不过是做了些微不足道的引导,能够走出来,全都靠你自己的努力。”
如月枫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脸上依旧带着挑不出错的微笑。
“与其给我写感谢信,不如好好谢谢那个不愿意放弃自救的自己吧。”
患者看上去更加感动了,最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而在对方离开后,如月枫立马瘫在椅子上变成了一滩饼。
上班……好累!
此时距离她毕业已经过了一年多的时间,而她现在则是这个私人心理诊所的心理医生。
嗯,有各种正规证件的那种。
她用手搭在自己的额头上,对着天花板熟练地从烟盒里面掏出烟来叼上。
也没有点上,就是随便叼着。
不知道从哪一天起,她有了这么个习惯,好像这样就能够放松些一样。
为什么呢……
她总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但具体是什么事情,又实在是想不起来。
反正对于她的生活没有什么影响,她也没有侦探那样旺盛的好奇心,索性就不去想了。
“叮铃铃~白兰兰兰兰~”
工作时间被她随手放在抽屉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并没有立刻将电话接起来,而是先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表。
到下班时间了啊。
她就像是一只恢复了火力的猫一样,呲溜一下子从椅子上坐起身来,叼着烟脱下自己身上的白大褂,然后换成风衣。
——不过,由于这衣服是和白兰一起逛街的时候买的,也还是白的。
白风衣怎么不算白大褂呢.jpg
她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摇了摇头,出门的同时将门锁上。
刚走出诊所,就看到某个很显眼的人形棉花糖,正靠在红色的布加迪威龙旁边啃棉花糖。
白兰最喜欢白色,但跑车偏偏买了个红色,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但反正花的他自己的钱,她又对支配别人的钱没什么兴趣,所以也就没有过问。
如月枫对着他摆了摆手,嘴角在下班后就已经近似于摆平了,“Ciao。”
和意大利人打招呼当然是用意大利语啦。
她打开车门坐进去,调整了一下车的座椅,放平到差不多可以说是躺着的高度,然后才说道:
“去哪儿?”
“日本这里实在没什么好吃的,咱们回趟意大利吧~”
棉花糖精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对她说道。
“但还要工作……”
她充满了班味的苦涩回答道。
“实际上,你其实根本不需要工作也可以养活自己吧?”
白兰看了她一眼,从后面抽了个毯子过来丢在她身上,示意她披上别着凉。
“我又不是为了挣钱所以去工作的。”
如月枫将毯子抖开披到自己身上,空调吹着确实有点凉,“我是为了给社会做贡献。”
人类是一种社会性生物。
意思就是说,如果不想长久的脱离人群,以至于失去一些社会性机能的话,最好还是要接触接触外人。
“为社会做贡献,噗。”
白兰被她的说法给逗笑了,用手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踩下油门。
“那么在继续给社会做贡献之前,先把肚子填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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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饭菜的可口与不可口,如月枫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虽然如果能够选择的话,她更喜欢吃点好吃的,但要实在没得选,她其实也无所谓。
她没有什么特别偏好的事情,也没有什么特别厌恶的事情。
为了活着,所以必须要吃饭。
为了活着,所以必须要上班。
为了活着……也仅仅是为了活着而已。
但你要让她说出个为什么非要活着的理由来,她苦思冥想,也想不出来。
死比活要简单,或许她喜欢挑战高难度?
就像她玩游戏的时候,总喜欢选择最难的地狱难度一样。
……等等,她什么时候还喜欢玩游戏了。
如月枫总觉得哪里好像有些不对劲,但具体要说是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白兰去洗手间了,她自己坐在座位上,突然感觉自己的头有些痛。
刺刺的,像是有针在扎似的。
“啊啊啊啊,死人了!”
不远处传来的尖叫声,就像是一柄尖刀一般刺破她的耳膜,使得她头更疼了。
“等等,先不要慌,封锁现场!”
靠近案发现场的那一桌,有人嚯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很是镇定的指挥着。
而不知为何,她在看到那个指挥者的时候,头疼一下子变得更加剧烈了。
就好像,她认识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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