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一望,只见床上人儿翻身呓语几句,又疲累的沉入睡梦中,而她这个翻身动作恰好将整个小脸呈现在他已恢复精锐的目光中。
乍现的清丽小脸,令他迅速回想起昨夜因酒意而疏忽的话语及疑点。
凭着脑中的记忆,他仔细观察面前这张小脸,再加上床上人儿昨夜模糊不清的话语,他几已确定这个女人绝非马,因为一个人再怎么变,也不可能在三、四年间从一个美艳丰满的女人,变成清纯瘦弱且中等姿色的「女孩」。
昨夜在昏暗中未曾细看才会被蒙骗而未曾察觉,今日花日光下,可清楚的看到此女稚嫩纯真的面容,根本就不像芳龄十九的马,反倒像个未及笄的小女娃,他昨夜竟然胡涂的被蒙蔽而与她圆房了。
从不曾被人轻易蒙骗的个性,竟被一个小小的黄毛丫头所欺瞒,即便她失身于他,但谁知道她是不是怀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目的。
南宫煜沉冷的棕眸蕴含愤怒的火花,伸出手一把将床上昏睡的人儿揪起,往床下一丢──
「啊!」
浑身酸疼、陷入昏睡的穆心怜,在坠地之时惨呼一声,痛得瞬间清醒。
她很快的便发现自己身无寸缕的跌趴在冰冷的地上,腰转则因撞击而痛楚着,周身袭来的凉意令她又低呼一声,仰首想找寻衣物,不料一仰头立刻接触到一双满布冷意的棕眸。
「妳是谁?」
森冷低沉的嗓音立刻勾起穆心怜惊恐的回忆,想起昨夜他那番有如凌虐般的对待,眼底不自觉浮出一股惧意,赤裸的身躯因惊怕、羞愧而颤抖起来。
「妳不是马,妳是维?」南宫煜眼神肃冷地直盯着她眼底倏地扬起的惊慌。
他知道一了!
穆心怜被南宫煜那双恍若洞悉一切的精钝服眸定住,惊讶、惶恐、害怕的神色满怖在她那双清澈的美眸里,无法掩饰。
「南……南宫堡主,我可以先穿上衣服吗?」穆心怜在震惊过后终于讷讷地低声要求。
还是没有得到答案的南宫煜不耐的瞄了一眼正拚命用手掩住身躯的穆心怜,在看到她泛着粉红色泽的肌肤时,眼底迅速闪过一抹不知名的光芒。
「快点!」他鹿眉道。
穆心怜如蒙大赦般地从地上挣扎爬起,下腹一种难以忍受的疼痛,令她低叫一声再次跌坐回地上。
她惊慌地看了南宫煜一眼,发现无动于衷的他正以一种冷寒的目光盯着她,顿时心下一惊,咬紧牙根忍住下腹及全身泛着的疼痛从地上爬起,找着散落的衣物穿上。
穿上衣物后,稍稍平抚了慌乱的心,她这才怯怯地开口,「谢谢南宫堡主。」
「妳是谁?不要让我再问一次!」冷寒的嗓音满是不耐,南宫煜发现面前这个小女人穿上衣物后,脸上惊惧的神色褪去许多,心中不禁有些恼怒自
己似乎对她太仁慈了点。
「我叫穆心怜,堡主。」她忐忑不安地细声回答。
「马呢?我以为我迎娶的人该是她。」南宫煜瞄起眼,她果然不是马。
「呃……小姐……小姐失踪了。」穆心怜犹豫着该不该说出马与人私奔的事,可是会有哪个男人肯接受这种事实,于是她咬牙硬是撒了谎。
「小姐?那妳是马的什么人?」
「我是小姐身边的婢女。」她小声回答,垂眼看着地面,不敢再看向他那双愈来愈逼人的眼光。
南宫煜自尊大损,心中狂怒不已。他堂堂皓天堡堡主,竟然会胡涂地娶了一个卑微的婢女为妻!他忿忿地一掌击向床柱,霎时发出一声巨响,而他狠戾的寒声也随之响起。
「好个马家庄,竟敢做出这种事来!」
冷厉的嗓音夹带滔天怒意地传进穆心怜耳中,她惊骇得心儿狂跳,没想到他会发如此大的脾气,接着她想起马对她的恩情以及之前自己作下的决定,于是立时跪在南宫煜面前。
「请南宫堡主息怒,庄主并非有意欺瞒堡主,只是小姐……小姐突然失踪,庄主在迫不得已、无计可施之下才想出这个权宜之计,待庄主寻获小姐,我想庄主一定会亲自登门向堡主致歉并解释一切,望堡主能暂且息怒,且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