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步子迈得本来就大,此时目光一暗,脚下更如疾雷乘风,似一道闪电忽至,一手拥了段简璧护在怀里,一手捏了那小厮手腕向上一提将人重重甩了出去。
那小厮一声撕心裂肺哭嚎,手臂没了知觉,再要呼痛,瞥见裴宣和赵七目光凶狠地盯着他,忙咬牙忍了痛,不敢再出声。
“郡主!郡主在房里!”段简璧看到晋王,如遇救星眼睛发亮,紧紧握着他手臂央告。
贺长霆察觉她手心湿漉漉一层冷汗,身子也微微颤抖着,不知紧张还是害怕,他反手将她两只小手包裹于大掌之中,仍是单臂将她圈在怀里,好叫她不再颤抖。
微微偏头对同来的濮王道:“五弟,去把七弟捞出来。”
段瑛娥的丫鬟早被晋王气场吓得退下了石阶,只有段瑛娥还死守在门前,却也知事情难以继续,并没多做阻拦,只盼魏王已经成事。
可惜房内的魏王虽然有心,但听外面吵吵闹闹,随时都有闯进去坏事的可能,哪能丝毫不受影响,那家伙什儿愣是做了缩头乌龟,凭豆卢昙如何凶猛挑·逗·撩·拨,也没能唤起威风来。
听到有人撞门,他索性又生一计,一掌打晕了贴在他身上欲求难满的豆卢昙,胡乱整理了衣裳,在濮王破门而入之时恰也跑到了门口,一副被人非礼的无辜之态。
“五哥!我没有办法才打晕她的,她太……”
魏王袍衫凌乱,衣襟大敞,露出的脖子胸膛上尽是深深浅浅的淡粉痕迹,有些是抓的,有些则是缠绵留下的。
“快去看看郡主!”濮王朝内瞥了一眼,见豆卢昙伏卧在乱糟糟的地板上,光洁的背在月光之下格外惹眼,想她早已不着一物,忙遣豆卢昙的丫鬟进去。
魏王受迫的姿态虽是做戏,确实被中药的豆卢昙扯坏了腰带,衣裳也多有扯烂,此刻已难穿戴妥当,他羞愤难当,胡乱拢着衣裳要跑,抬头望见晋王挡在房门外一步远,似一尊门神。
贺长霆单臂拢着段简璧在怀,自她肩膀绕过,捂了她眼睛,免叫魏王这副样子污了她目。
“三哥,我……我是被逼无奈……我没有怎么样她。”魏王纵使比以前风光不少,胆子和气势都长了,被晋王这样冷飕飕地盯着,心里总免不了犯怵。
“去给魏王拿身新衣裳。”贺长霆对那躺在地上装死的小厮吩咐。
小厮麻溜起身,捂着断掉的手臂去了。
“五弟,剩下的你处置吧。”贺长霆拥着段简璧欲走。
“三哥。”濮王这次虽领了圣命,统管寺内进香事务,但这事关系皇家颜面,关系势头最盛的魏王和开国元勋段家,还有新封的怀义郡主,哪端都得罪不起,他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三哥,你别走,这,怎么弄啊?”濮王走近了,小声问。总不能把魏王和段家嫡女扣押起来吧。
贺长霆道:“这里戒严,封锁消息,涉事之人,一律就地扣押,连夜入宫报父皇,还有,立即传医官来看郡主。”
濮王依言照做,立即召了一队禁军过来将此处团团围住,魏王和段瑛娥也不能特赦回房。
贺长霆正欲离开,濮王挡在身前,小声道:“三哥,嫂嫂不能走吧?”
濮王理解的涉事之人,便是他到来之前,所有在这里的人,都包括在内。
贺长霆冷道:“你连你嫂嫂都怀疑?”
濮王悻悻不语,他倒不是怀疑嫂嫂,只是扣押了魏王和汝南侯嫡女在此,若单单放晋王妃回去,怕日后魏王夫妇会记恨他。
段简璧自是不想濮王为难,愿意配合他留下,正要说话,被贺长霆两指按上了嘴巴,食指按在上唇,中指托住下巴,像把铁锁叫她不能开口。
贺长霆手掌本来就大,松松撑开都能盖住段简璧一整个小脸,如今只锁她一张嘴,自然毫不费力,钳制得她莫说开口了,连摇头挣扎都不能。
段简璧怒目,听贺长霆肃然对濮王道:“你嫂嫂受了惊吓,需得回去好生歇息。”
这事虽已连夜上报父皇,但父皇绝不可能连夜过来审问,至少也要等到明日,真留在这里,只能白白熬上一夜,贺长霆不会让段简璧受这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