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路世骏顿时愣住,全然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一句话。
这算是哪门子的回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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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斯雁惨白着一张小脸走在通往「桓毓阁」的曲廊上,脸上紧抿的有着不易察觉的抖颤。
从没有一刻,她觉得自己是如此的轻贱、如此的卑下如泥……
她宁愿自己不曾听到之前在厅门外无意间所听到的那些话语,也宁愿自己不曾听出那些话语中清楚显露的浓厚鄙夷之意……
这般硬生生、赤裸裸的逼她面对事实是一件残酷的事,也让她清楚的领悟,这段在司徒毓身边服侍,并与他日夜相处的日子里,自已心中那偶尔因他的「温和」对待而情不自禁衍生出来的不当念头,是多么的不自量力及痴心妄想!
即使心中早有认知,明白低下的她与他就如同云与泥,而丫鬟身分的她能得他眷顾一时已是万幸至极,可那番由司徒毓亲口道出的轻蔑话语却实在教她心碎,让她的心头传来一阵强过一阵的剧烈绞痛。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的心早已深陷情海而不自知了……
而他那番话就如同当头棒喝,让她清楚地感受到自已与他的距离有多么地遥远……
「阿雁,妳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不舒服啊?」
秀儿在通往桓毓阁的月洞门前,拉住了脚步有些蹒跚的元斯雁。
「秀儿?」沉浸在自我思绪里的元朗雁,抬起茫然苍白的脸看着她在司徒府里唯一可谈心的朋友,这才发现自个儿竟不知不觉走回桓毓阁来了。
「阿雁,妳真的病?」从认识她后,秀儿从不曾见过元斯雁有这种恍惚无神的表情,她难掩忧虑神色地瞧着元斯雁。
自从个把月前,秀儿被临时调去桓毓阁服侍元斯雁后,两人竟成为好友,在元斯雁坚持两人皆同为奴婢下,秀儿使改口直唤她的名了。
「我没病。」元斯雁否认,勉强扯出笑容,「大概是天候太冷,被寒风给吹的,妳别担心。」
「是这样吗? 」秀儿瞧着她,仍是难解忧心。
「是啦!是啦!」元斯雁强调地直点头,匆忙转移话题,「对了,妳怎么跑来了?」秀儿平时除了来桓毓阁帮忙打扫及送膳,其余时间仍得到别的院落去帮忙。
「今天我到灶房帮忙时听到一个消息,所以才赶紧跑来告诉妳。」被元斯雁的问话提醒,秀儿想起来这里找她的原因,连忙拉着元斯雁走到一处无人的隐蔽处。
「怎么了?」元斯雁被弄胡涂了,不解地看着秀儿脸上慎重的神情。
「阿雁,我同妳说,听灶房的管事说,那个很可怕、很挑剔的十五公主又要来司徒府暂住了,所以妳一定要特别留意,千万别得罪她才好。」秀儿忧心忡忡的告知坏消息。
假如阿雁只是单纯在桓毓阁做丫鬟的工作还不打紧,偏偏府里众人皆知阿雁早已是少爷的人了,她除了当丫鬟还兼少爷的「侍寝」,这么一来,公主的到来对她来说就绝非好事。
「别得罪她?」元斯雁一头雾水的看着缀儿,「我不明白,公主来府里暂住跟我有关系吗?我并未被告知要去服侍她,怎么会有机会得罪她呢?」
「阿雁,妳有没有想过,堂堂一个尊贵的公主,为什么会三天两头来司徒府暂住?其原因不就是为了少爷吗!」秀儿叹气。
「三天两头……」元斯雁自语般地重复,心下已然有些明白了,「公主对少爷……」她询问的看向秀儿。
「可不是吗!」秀儿点头再叹,「她每回来司徒府暂住,天天都缠着少爷不放,妳此时是少爷的贴身丫鬟,又和少爷……我怕一旦公主知道妳和少爷的关系,恐怕是不会让妳好过的。」
每回公主住到府里,三不五时就会去找那些少爷的侍寝麻烦,给她们下马威和警告,俨然一副未来司徒府女主人的模样,这样教她怎能不替元斯雁担心呢?!
「我……只是一名丫鬟……」元斯雁有些怔愕,「只要我谨守本分,公主该不至于不讲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