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大夫来了。」此时去而复返的元绛已先揪著驿队的随行大夫过来,然後再次转身离去。
「大夫,请你查看一下他至今未醒的原因。」裴羿青抬头将手中才拔出的小尖刀递给大夫,「依我看,刀上并未抹毒才是。」
大夫接过小尖刀检查後,再诊视梅衣的伤口及脉象,之後才松了眉头。
「爷,刀上的确没有抹毒,不过刀上倒是抹了可瘫痪行动力气的药物,而这才是梅衣一直不醒的原因。所幸这种药物并不伤身,过几个时辰,他自然就会醒来了。至於伤口,既已止血,只要再上点药,休息个十天半月,就可完全痊愈了。」
裴羿青闻言终於缓下脸色,「有劳大夫了。就由我来替他上药好了。」
「好的,爷,那属下就先过去车队那边了。」大夫将一瓶伤药交给裴羿青後就放心离开,转往查看车队受伤的人员去了。
裴羿青在梅衣的伤口上洒上药粉并用布巾包扎缚紧,这才放心地将原本撕开的衣衫拉拢,可在拉扯中,他却无意间看见了令他不解的现象——梅衣的胸前处竟然裹著厚厚一层又一层的白布?
他身上有伤吗?
可看他平日灵活的样子,一点也不像身上有伤的样子啊!
那……
裴羿青疑惑的眸光一闪,大手倏伸,毫不避讳的由梅次身上被他撕裂的衣衫缝间伸入,抚上他被白布包裹的胸前,并按压……
蓦地,手掌下怪异的触感让裴羿青脑中灵光一闪,一道匪夷所思的想法跃上心头,令他的双眼瞬间迸射出强烈的光芒。
「爷,梅衣伤得很重?」
完成察看行动回返的元绛,不明所以地看著状似发呆的主子。
被唤回神的裴羿青,强自按下心中泛起的波涛并不露痕迹的抽回覆在梅衣胸上的手。
「车队情况如何?」
「车队人员没有太大损失,如有受伤也尽是轻伤,并无大碍。来劫货的匪徒除了领头那几个人武功高明外,其他全是泛泛之辈,对於车队人员来说,抵挡起来并没有很困难,只是劫匪人数众多,所以挂彩也是难免。」
「那就好。」裴羿青颌首。「不过此地似乎也不宜久留,下一个最近的城镇离此多远?」
「约莫需要两个时辰,就可以抵达离此最近的『朝阳县』。」
「即刻起程赶往朝阳县,然後让车队人员在朝阳县先休息几日再说。」裴羿青当机立断,下达命令。一方面不想让车队再继续暴露在此危险之地,另一方面梅衣的伤也需要有个安适的地方来休养。
「是的,爷。」元绛立刻领命而去。
☆ ☆ ☆
朝阳县城 朝日客栈
一座与其他厢房隔开的小巧院落是朝日客栈里要价最高的特等厢房。虽然院落不大,可它幽静的环境却是供受伤之人休善的良好居所。
遣退元绛後,裴羿青坐在床沿,看著床榻上犹未清醒的梅衣,俊目眼底阴霾一片。
望著眼前这张沾染著些许尘土的小脸上那精致的五官,他不禁暗骂自己在多年经商、阅人无数之下,竟然也有眼盲的时候。
总在心底暗叹梅衣实不该有一双应长在女人身上的美眸,却从来不曾想过,「他」脸上的五官根本就过分细致也过於柔美了……
思及此,裴羿青双手倏伸,不再犹豫的解起梅衣身上的衣衫。
没多久,梅衣身上除了下身的长衫裤犹在,上身只剩下胸前被白布缠覆的地方被遮掩,其馀的肌肤尽皆落入裴羿青的眼中,而那眩目的白皙……眩花了他的眼。
呈现在他眼底细白通透如美玉般的肌肤底下,隐约可见细致的血管与筋脉,如此吹弹可破的柔滑玉肌,怎麽可能会生在一个男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