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合该来找我,我就且去看看他平阳公府到底脸皮多厚,竟这般不知羞耻!”
“老师——”沈隽意摇了摇头,“您已然辞官,而今朝中清算清流,何必再因为这样的家事劳驾您。”
“而且,我并不觉得委屈。平阳公府的世子身份,从来非我所求。”
“君门自大开,寒子如星攒......”
上官鸿喃喃道:“是啊,君门自大开,寒子如星攒......可这世道人爬上去何其艰难,一开始只是想为官为民,光宗耀祖,后来便想一展所能,拜相为辅,再后来就想名留千史,子孙后代,世享荣华......”
说着,他的脸色略有些失落,转而看向沈隽意,“你能保持本心,我很高兴。”
其实开始收徒的初衷,只是想摆脱党结,不想成为平阳公府这些豪门贵族的招牌,令他们去集结他的学生门徒。
但到了后来,在日常漫不经心的教学中,再到后来挖掘到璞玉的惊喜中,一点点的雕琢,心中忐忑之余,却发现这弟子竟是真的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
与那位装腔作势,最后背刺他的弟子截然不同。
沈隽意的眼神澄澈平静,他是真的坚定不移的。
上官鸿想着想着,不由大笑出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好,我很高兴,不愧是我上官鸿的弟子。”
这一刻,他终于放下了心底沉甸甸的试探石头。
他从腰间拿出一块玉佩,递了过来,“这个你拿着。”
“这是......”沈隽意一愣。
“是我上官家的信物。幽州虽不是我们上官家的地盘,却也略有些经营。你若是瞧见跟玉佩一样的标识,便是我的上官家的产业。需要任何帮助,尽管跟主事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