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赔礼不可谓不重,至少无论换成外面任何一位学子,都该惊喜得跳起。
沈隽意却显得很平静,“我要的并非是这些。”
“贤侄想要何物,但说无妨。”晏廷惊诧,却还是从善如流的接话。
沈隽意淡淡道:“晏伯父身为泉州同知,负责管理盐铁粮药,水利防护等事务,想必对朝廷司药事务甚是了解。”
“我想要一些经验丰富的药农。”
晏廷身为同知协管的是地方事务,不仅仅是农事,还有军防。
他没想到沈隽意要的是竟是这些,略微想了想,他慢慢道:“刚好前阵子得了批新人,倒是能淘汰些许,明日你且来寻我,我带你去瞅瞅。”
他讲的自是从年前到现在朝廷没消停过的抄家,按照本朝的律法,抄家从家眷到奴隶都是不流通到市面上买卖的,而是在朝廷内部机构里流转消化。
实在是消化不了的,则是被送去驻防当军奴守边,更有甚者在攻防战时,是拿去添壕沟的炮灰。
所以,想要得到这样经验丰富的人才,要么是自小买人培养,要么就是跟管防人员买。
而晏廷身为同知,刚好是管这块的,但身为白身买这些还是得小心些许,因为被查出来,若没个好理由,极容易牵连人。
晏廷连这都愿意,何尝不是想尽快平了此事。
沈隽意拱手:“谢谢晏伯父。”
晏廷去了半块心病,又推了推那匣子,语重心长道,“这个且拿着。你与阿容是师兄弟,感情甚笃,他呢也没几个出息兄弟帮衬,你亦是如此。”
“你们还年轻,满腔热血,但等你们到了我这年纪就知晓,官场上有个相互扶持的不容易。”
“我知你才华横溢,心性也好,这钱你拿着,好好准备后面的乡试会试,待得入了京,京中居大不易,有个房子落定,也能安心会考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