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萧疏隐挑眉,从腰间取出乌金折扇,手腕一抖,折扇刷拉打开,他轻轻扇着风,上上下下打量着姜映梨,目光饶富兴味。
“我并没有将沈夫人牵扯入内。只是,有时本侯也控制不住旁人的思维。”
“呵。”姜映梨没忍住嗤笑一声,她抬眼望来,“侯爷对我和景王以及阿瓷的相识,并不奇怪。想来您在凌将军府中,也没少打听。”
“这偌大柳城多的医术高明的大夫,年长于我的更是数不胜数。您却偏生绕过他们,偏生以景王爷之名邀我前来探望请脉......”
萧疏隐刚才那番话确是诡辩。
他是不曾指名道姓,但景王车辕在前,他言辞含糊暧昧,她自然而然就被牵引着会错意。
“诶,我是信任姜大夫的医术。”
“那我还得你谢谢您的认可?”姜映梨俏脸含霜。
萧疏隐风度翩翩,厚脸皮应道:“不必言谢,是姜大夫应当的。”
姜映梨一噎。
萧疏隐斜睨着她,眼底掠过笑意,继续道:“毕竟,这回这满城的大夫都没看出的痢疾,姜大夫一打眼就瞧出来,可见这满城皆是庸医。那些发须花白之者,也不过是倚老卖老,既是技艺能为,自当是达者为先。”
姜映梨怔然,抬头望来,一时有些恍惚。
萧疏隐这番话在以儒孝治天下,尊老重贤的当今,算得上是离经叛道的。
但与此同时,也让她看到,他这身繁华锦绣下,隐藏着的违时绝俗。
“......”姜映梨抿唇,拱手道:“我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
萧疏隐这次没有留人,目送着她的背影离去,他的眸色慢慢沉下来,以舌尖抵了抵侧牙,他喃喃道:“那眼神......真是叫人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