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轱辘,他撩起车帘回望,就看到姜映梨站在门口风雪里,朝他挥了挥手,就头也不回地进了院子。
他不禁抿了抿唇。
车夫赶着车,注意到后方的动静,他回头看了眼,笑道:“公子你是送夫人来走娘家吗?怎么,舍不得夫人吗?”
沈隽意没有回答。
他也不生气,继续磕叨道:“公子看着跟夫人感情很好,想来明年就能添个大胖小子了。”
从前众人讲起两人的婚事,从来都是说他们外形不般配,还是头回听到有人讲这种好听的祝福话语。
沈隽意忍不住扭头望过去,他料峭的薄唇微微舒展开,“借你吉言。”
车夫很是精瘦干练,他也不在意沈隽意的冷淡,难得在冬日里赶车还能碰上个愿意跟他说话解闷的雇主,他抖擞精神道:“一定会的。公子的夫人跟我家婆娘一般,都很有福相,我婆娘去年年底给我添了个大胖小子,可把我给乐坏了。”
“就是我媳妇运气不好,生孩子伤了身子,需得人参养着。”
闻言,沈隽意想起方才看到端出来的血水,以及姜映梨在灶房里的怔愣,他以为她是被那场面吓到了。
故而,此时听到提起女子生产的场面,他忍不住好奇道:“女子生产很是艰难吗?那你夫人如何可还安好?”
“还好还好,瞧着比年底好了许多,只要媳妇儿子能好,我干什么都得劲儿的。”这显然是车夫大过年还在外赚工钱的主要原因。
他挠了挠头,继续道,“我一个大老爷们,还真不了解女人生还是难不难,但村里都说,这女子生产都是半只脚踏入棺材里。所以,我媳妇愿意给我生娃,我自是感激的,更要好生照顾好她。”
沈隽意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