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灯光有些刺眼,不过何飞扬还是看清楚了,跟包晓静坐在一起的那个男子是县财政局局长范上赛。
“谁让你们进来的?”
何飞扬本能的说了这样一句:“包晓静,这么说你还有房间的钥匙?”
包晓静和范上赛几乎同时站了起来。
包晓静根本没有搭理何飞扬,而是对范上赛道:“今晚不好意思,你先回去吧?”
范上赛点头道:“有事给我打电话,我让他走不出江河。”
说完,范上赛径直从何飞扬身边走了出去。
这分明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甚至还这样威胁自己。范上赛是包晓静的表哥,不过听说,范上赛自从担任财政局长后,就离婚了。
难道,包晓静跟自己离婚跟范上赛有关?
包晓静的弟弟包晓宇是县酒厂的经理,包晓静是酒厂的副总,可这几年酒厂状况不容乐观,包晓宇一直想进军别的项目转型,可缺乏资金,包晓静就经常嘲笑自己帮不上忙。
“何飞扬!”此刻,看到范上赛走后,包晓静两手交叉,冷冷看着何飞扬:“你还想说什么?”
时间很晚了,何飞扬不想再跟这个女人说什么:“你跟范上赛干什么我不管,可现在这房子是我的,往后不准你再进来。”
“何飞扬,不是我想来,是翩翩想来的,翩翩说不来这里,就睡不着觉!”
自己和包晓静结婚五年,有了女儿翩翩,可因为孩子太小,只能判给了包晓静。
何飞扬这才往中间的卧室看了一下,想不到翩翩也醒了,坐在床上说:“爸爸,你回来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因为这是我们的家对不对?”
“翩翩……”
何飞扬心里一阵难受,忙走过去,亲了一下翩翩的额头,说:“时间很晚了,你赶快睡觉吧?”
翩翩懂事的点着头:“爸爸,往后翩翩好好听话,你跟妈妈不要吵架了好不好?”
“翩翩,你睡吧。”
这么小的孩子,说出这样的话,让何飞扬心里很是难受。
毕竟时间太晚了,何飞扬关好卧室的门,想在客厅的沙发上休息一下,可是看到沙发边上几团皱巴巴的卫生纸,何飞扬有种说不出的恶心,就匆忙走了出来。
夜晚的江河县是安静的。
只有路边的霓虹,像隐藏在黑夜里的眼睛。
昨天的一切就像一场梦。
凌晨三点多,何飞扬来到了南楼镇的干部宿舍,睡到七点多,何飞扬被一阵手机铃声惊醒,电话是苏溪瑶打来的,声音里充满了伤感:“何飞扬,你今天能来吗?我妈说,让你张罗一些事情。”
何飞扬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睁大眼睛,看着外面,这么说昨天的一切不是梦。
“何飞扬,事成之后,我可以给你三万。”
自己现在这种情况,当然配不上苏溪瑶,可既然遇到了,发生了,就当做好事了。
“苏溪瑶,你放心吧,等我请完假,马上就过去。”
镇党委书记刘宗岱对请销假制度抓的很严,不许在工作群里请假,不许打电话请假,要填好请假条后,他亲自签字才可以。
简单洗漱后,何飞扬去食堂吃饭。
饭后,何飞扬来到二楼党政办,拿了一张请假条,填好后来到了刘宗岱的办公室。
刘宗岱正在跟镇长庞德说着什么,看到进来的何飞扬,刘宗岱道:“飞扬,有事吗?”
“刘书记,我想请三天的假。”
“你忙吧。”刘宗岱在请假条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也没再问什么。
何飞扬明白,在南楼镇的班子成员中,自己是可有可无的,所以对刘宗岱的这个态度,何飞扬也早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