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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回到张家自己的房间里，没有惊动任何人。

洗澡的时候遇到了一点小困难，就算注意着没让脖子碰到水，动作时候总会牵扯到那块被咬坏的皮肉，疼得他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眼睛还红着。

又累又难受，躺到床上也觉得不舒服，总会压迫到伤口，就只有趴着最好受。

正烦闷时，放在床头的手机亮了起来。

苏念拿过来一看，眼睛微微睁大。

上面显示来自x的消息足有五十多条。

晚饭后他去了奥林家里就一直没顾得上看手机，这期间萧凛的消息没停过。

前面还只是跟他说一些有的没的，到后面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他在奥林那里出事了，就开始了电话轰炸。

【宝宝我在你家后门等你。】

【让我看看你好吗？】

【我很担心你。】

这三条消息发在半小时前，刚刚新发来的一个萨摩耶哭哭的表情包表明萧凛人还没走。

苏念立马拨去一个电话。

那边的人两秒接起，声音略有些干涩：“宝宝？”

苏念说：“我没事，你快回去吧。”

萧凛沉声道：“不亲眼确认你安然无恙我不放心。”

苏念捏了捏眉心，无声地轻叹了一口气：“我真的没事，这不在好好跟你说话吗？我都打算睡觉了，你别闹。”

萧凛没那么好忽悠：“可是我听说了，奥林咬伤了一个beta。”

苏念小声说：“……也不一定就是我呀。”

“你不来见我，那我要按张家的门铃了。”

“别！”苏念一下站起来，“我这就来见你。”

萧凛深夜上门来找他要是被张家和苏沅知道还得了，苏念不敢耽搁，顾不上换衣服，穿上拖鞋就跑到后门，悄悄溜出去。

萧凛站在花丛旁等着他，仍旧是一身黑衣，几乎融在夜色里，一双眼眸也是黑沉沉的，直直地注视着他走近。

这其实才是他们第二次见面，上次两人的关系还特别生疏，也没说多少话。

在网上聊天是一回事，现实里碰面又是另一回事。

苏念见到他人，脚步变得有些犹豫，隔着两米距离停下。

他停下，萧凛便主动向前朝他走过来，视线定在他脖子上刺眼的白色纱布，脸色愈发地阴沉难看，抬起手又似不敢触碰，停在半空中，指尖微微颤栗着。

许久，他嗓音微哑地问了一句：“疼吗？”

苏念睁着眼扯谎，语气轻松地说：“不疼，医生弄得有点夸张，其实没什么事。”

萧凛下颌绷紧，手攥成拳头：“我去帮你报仇。”

说罢就要转身去做，给苏念吓得赶紧抱住他的胳膊拖住他。

“你别冲动，他那是发病了，也是没办法的呀。”苏念抱得紧，脸都贴到他肩膀上，仰着的小脸满是着急，“当时也是我自己去找他玩的，而且、而且你要是打了他，你也会有麻烦的，得不偿失。”

说完，苏念发现萧凛脸朝另一边偏着，表情很奇怪，从脖子肉眼可见地攀爬上绯红。

萧凛暼着自己手臂紧贴的柔软的地方，捂住鼻子，生怕会流出什么，低声说：“……我不冲动，你不用抱这么紧。”

苏念仍有点不放心，没放手：“你不会去，对吗？”

萧凛点点头：“你关心我，我怎么还会骗你。”

得到承诺，苏念松了手，又把注意力放到他的异常反应上，细细打量了一会儿，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轻薄的睡衣，逐渐明白了什么，嘴角勾起一点小小的弧度。

“萧凛，你怎么了？捂着鼻子干什么？”苏念问着，故意追着萧凛的脸看。

萧凛转他也跟着转，还去拉他捂鼻子的手。

使出最大的力气也没拉下来，苏念甚至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在那节手臂上，这人也纹丝不动，还差点搞得他没站稳摔一跤。

萧凛及时扶住他，手掌仅在他的后腰停留了几秒，就又迅速收回了回去。

苏念第一反应是看他鼻子，明明什么也没有，也不知道在捂什么。

不过倒是别的地方都红得很夸张。

苏念看了他半晌，突然问：“萧凛，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萧凛颔首。

“你为什么喜欢我？”

他问得太让人措手不及，萧凛微怔，脸上的温度又升了一个层次。

他躲闪着眼神，五官天生带来的冷感彻底被打碎，磕磕绊绊地回答：“我、我也不知道，看到你，就……就那样，喜欢上了。”

不平静的心跳连带着信息素也控制不好了，一股淡淡的寒冬般冷冽的气味溢出。

苏念像是好奇的猫咪，轻轻耸动鼻尖。

上次他没闻仔细，这次也没闻出来。

“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啊？”

因为男人的种种青涩反应，彻底放松的苏念毫无顾忌地问出好奇的事。

殊不知在这个abo世界，这么直白地询问对方的信息素，不论是alpha还是omega都跟耍流氓或性骚扰差不多。

这一问差点把萧凛问得烧起来，信息素更加控制不住地往外泄露。

他老老实实地告诉苏念：“是冷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