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粉丝量很多，但是好几年只发了一个作品——一张在舞台上获得全国亚军奖牌的照片。

拍摄时他还年少，穿着统一的黑色队服，眉眼还没完全长开，有着那个年纪独有的青涩，却也有不符合年纪的宠辱不惊。

明明全国亚军已经是许多选手望尘莫及的高度，但是他在台上面对一众喝彩波澜不惊。

很多人都看过这张照片，所以路人也不会认错。

粉丝更清楚，他在这个平台的号完全就是个摆设，发个作品完成任务就没管了，本身性子也不爱在网上活跃，经常被调侃年纪轻轻却是个2G网的土老帽。

谁能想到呢，这位竟然出现漂亮女主播的主播间，一出手就是小六位数的礼物。

还没震惊完，众网友又看见他顶着闪闪发光的金色ID发了两条弹幕。

【我不太懂这个。】

【有触发老婆想看的特效吗？】

“……”

苏念和观众们一起沉默了。

-

手机这端的张清耀皱着眉头，神色凝重。

他没听到小主播说话，又送了几十个礼物。

是不是哪里没操作对？

“砰！”

训练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来人带着很明显的情绪，还是直冲冲朝着某个方向去的。

然而当事人毫无察觉，依然低着脑袋点手机。

直到来人大步走过来夺走。

张耀清充钱充到一半，手机就没了，抬头看着面前的教练怔了半晌，说：“对不起，我不该在训练室开小差。”

“这是开小差的问题吗？小耀你看看自己干的什么事啊！”教练用力地戳着他手机屏幕里小主播的脸。

张耀清沉思了两秒：“我不能看女主播吗？我成年了。”

对面看不下去的队友站起来：“小耀你用的是大号……”

张清耀怔住了。

训练室出现了小小的躁动。

“操，你们也在看啊？”

“你好意思说，你还不是一样，坐我旁边笑都憋不住。”

“你也挺猥琐，截那么多图。”

“我就说你们最近怎么个个都这么卷，到点了也不走。”

“没办法，谁让训练结束刚好小主播开播呢。”

就因为一个意外，炸出一大半留下待训练室的都在偷看小主播。

教练凌冽的眼神一扫，所有人噤声。

他转头看着自己向来最中意最不用操心的选手，叹了口气：“行了，我懒得骂你，等没一会儿经理知道了，你自己想办法怎么跟他解释吧。”

其他队友也有点担心。

“这该怎么办？会被处罚的吧？”

“要不说被盗号了？”

“重点是这会上热搜吧……网友又不笨，怎么可能相信盗号这么拙劣的借口。”

“给小主播刷点怎么了？又不是丢人的事，说是朋友不就行了。”

队友们纷纷为祸到临头的张清耀出谋划策。

张清耀一脸事不关己。

“小耀你说句话啊？”

张清耀终于有了点反应。

他摊开手，对教练说：“能先把手机还给我吗？我换个号给她刷特效。”

“……？”

教练拳头硬了。

-

张清耀这一手吓了苏念一跳。

因为挤入的粉丝和刷屏的弹幕太多，他直接被卡到死机，被迫下播了。

主角给他这个炮灰小主播刷礼物……这是剧情里该出现的吗？

但是也不全是坏事。

至少能让某个粉丝破防。

【他为什么叫你老婆？难道你们很熟吗？上次活动结束后你们是不是有在私底下联系？】

果然招惹对方正主是最有效的，一连三个质问，看起来被刺激得不轻。

苏念暂时把对剧情出现意外的疑惑放在一边，拿起手机回复：【没有，不过我现在打算跟他私下联系一下。】

对面瞬间急了。

【不准！！！】

【他会对你示好只是因为在活动的时候被女装的你骗了，他根本不了解你！】

【给你刷礼物肯定也只是一时兴起。】

【你有那么多大哥还不够吗？偏要再骗一个？】

【你是不是也要给他发那些照片？给他看你的腿和锁骨？】

【你不能这样。】

苏念不疾不徐地点开张清耀的私信后台，发了一条普通的打招呼消息，对方没有已读或回复，但是不重要，单是这一步就够了。

他把私信截图发给张清耀那位已经快要崩溃的粉丝。

苏念：【你看[图片]，我已经在勾搭他了～】

几分钟后。

【好，是你逼我的，你别怪我。】

收到这条短信，苏念觉得自己十拿九稳了，开心地转了一圈椅子。

好样的！

离卷铺盖走人又迈出一大步！

系统大夸特夸：“宝宝真棒！宝宝越来越厉害了！几句话就把他气得撅过去了！”

苏念挺着小胸脯，有点小骄傲地说：“还好还好，是统统你教导有方。”

“叮咚。”

手机响起，苏念拿起来随手一点。

【张清耀：你好，苏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