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太后听出凌煜的嘲讽之意,只道:“哀家知道你气恼他,可他毕竟是你的弟弟,他此次一走,恐怕日后就很难再见到了。”
凌煜冷眸微微逼起,射出一道锋利的寒光:“他这一走不是很难见到了,而是永远不会再见到了,他这样的兄弟,朕还不如没有,他若是不想死,立即滚出京城。”
太后无奈的看着他,忧伤如轻雾一般笼罩着她的面颊:“到底是亲兄弟,都让他走了,皇上难道还不解气吗,他并未做什么过分的事。”
过分的事他只是没做成,并不代表他没动心思。
听到从太后嘴里说出亲兄弟三个字,凌煜只觉得可笑。
“这个时候你又说亲兄弟,朕当年登基时,他在文武大臣面前指责朕的皇位来路不正,朕将他赶出京城,你想办法将他弄回来,朕也允许了。他偏偏不安分,存着不该有的心思,他对不起朕的时候,太后为何不说他与朕是亲兄弟,他做错事,朕将他赶走,你又和朕说这些。”
太后眉心愈紧:“哀家也训斥他了啊,这次哀家也不是纵容他,而是他要走了,他又不会做出格的事。”
凌煜脸色铁青,牙齿几乎咬碎,一字一句说道:“将朕的皇后诓到你那,让他们单独见面,你还说不是出格的事,你这么做的时候想过朕没有,那是朕的妻子,你却为了你另一个儿子这样做。”
太后心底泛起难言的苦涩:“不是哀家厚此薄彼,实在是他以死相逼,你也知道他的脾气,他……”
凌煜怒极反笑:“朕当然知道你和父皇将他惯出来的脾气,从小到大,但凡是他想要的东西,你和父皇即便从别人手里拿过来也要给他。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在你面前予取予求。朕却从未指望过你什么,因为朕知道指望不上,可是朕的东西你们不该动。”
太后眸中含泪道:“哀家心里想着让皇后见他一面,让他死了心,皇后一心一意对你,即便见了他也不会和他说什么好话,哀家只盼着他能放下,以后再找一个王妃,在澜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他在澜国怎么过,找不找王妃都是他的事,朕将话放到这,以后再也不准他踏足京城半步,否则朕让他有来无回。”
太后怅然泪下:“你登基时他和你闹腾,你都没那么恨他,就因为皇后,就这样恨他吗?”
“母后”他突然这样叫她,也是第一次这样叫她,语气生硬中带着嘲讽的味道。
“你和父皇都偏爱他,对朕视若无睹,朕六亲缘浅,自然把心思都用在妻子身上,江山是冷的,朕也需要人心来暖着。你生了两个儿子,却把所有的母爱都给了他一个,总不会觉得朕自己拥有的也该拿去给他吧?”
太后声泪俱下:“无论你信不信,哀家真的没有这个想法,你对哀家的误解太深了。”
凌煜不想和太后再说什么,直接从她面前走过离开了御书房,回到了寝宫。
赫连瑾见他这个时候本该在御书房处理政务,却冷着一张脸回来了。
连忙凑过去,问道:“怎么了?”
凌煜负手而立不说话,他身后的李禄对她使了个眼色。
赫连瑾也没再追问下去。
过后一问才知道,是刚见过太后。
再怎样也是生母,凌煜总不能将她真的当作外人,肯定会生太后的气。
赫连瑾觉得,太后也不是糊涂人,不会什么事都惯着淳王,定然是这个时候拗不过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