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思远就从橱子里拿出了一瓶酒,倒上了一杯,说:“妈,你刚刚做过手术,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喝酒了。”
“我喝不喝都一样,又没有啥酒瘾,以后就永远不喝了。”妈说。
彭思远端起酒杯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然后又夹着菜,也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突然,他问道:“妈,我爸爸喝酒不?”
妈妈这次没有敷衍,说:“喝,也是跟你这个样子似的,有好事的时候想喝,有不好的事情也想喝。喝酒慢,吃菜也慢,就跟在想着什么一样。你们两个人的架势,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彭思远紧接着问:“他现在有可能在什么地方?”
妈妈眼神很警惕地看着他:“怎么,你想找他?思远,每个人都不容易,他肯定也有他的难处,不然不会不管我们的。他现在的家庭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如果找他,会给他带来麻烦的。也许他现在的妻子并不知道有咱娘俩,会毁了他的。”
彭思远说:“我没想要找他,只是随便问问。”
妈妈总是在为别人着想,他的老公抛弃了她和孩子,她却在为他辩护。彭思远又看到了妈妈眼睛里那跳跃的火苗,好像是一束永不磨灭的希望之光,只要想起爸爸的时候,就会闪烁。她缓缓地说:“思远,最难的时候我们也没有找过他,已经苦尽甘来,你成了GWY,是G部。在城里还有了房子,要不是雨彤不成器,我早就抱上了大孙子。你说咱还指望他什么?”
彭思远说:“妈,我真的就是随便说说,丝毫没有找他的意思,你千万不要想多了。”
妈妈说:“我知道。你快点把酒喝了,吃饭吧。”妈妈说。
“我现在在家陪着你,就愿意这样子和你说说话。”说着,端起酒杯仍旧只是抿了一小口。
妈妈不再催他,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思远,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咱得回家一趟。买点礼物好好地谢谢你王叔和王婶,不是他们,咱们有可能连最后一面也见不上。我那个手机,也得拿回来,以后你去上班了,万一有点啥事,你找我找不到,我找你也找不到。”
彭思远说:“行,等我去双河镇安顿下来后,就回家。不过你那手机咱不要了,等我出去的时候给你买个新的。”
“那一个又不是不能用,买新的的不就浪费了?”她说。
“行,听你的。”老人就是这样,什么都舍不得买,可是当你给她买回后,总是高兴地像个孩子。
就这样,一杯酒喝了一个多小时,彭思远饭也没吃,就把餐桌收拾了,他是担心妈妈抢着收。
下午,彭思远去外面给妈妈买了手机,办了手机卡,又去粮油店买了一些日常需要的东西,回家后妈妈看他大包小包的,说:“你这是怕饿着啊,买这么多东西?”
“储存一些,才没有后顾之忧。”彭思远说。
晚上,彭思远陪妈妈看完电视,刚躺在卧室的床上,接到了王霞的一条消息:“彭哥,听说新shuji后天上任,也不知道是县里派来的,还是曹兴国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