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妹子,越来越鬼精了。
左倾颜似笑非笑,也不卖关子。
“从你偷偷撕下那张窗花藏起来的时候,听二哥这口气,是我猜错了?”
左兆熙闻言,手下意识抚向系在腰封旁的香囊。
北境夏季草木茂盛,毒虫颇多,那只香囊是慕青亲手给他缝的,装着祛除毒虫的药草。
左兆熙想起大胜北戎后的第一个大年夜,他们一家齐聚药王谷,女的剪窗花,男的包饺子搓汤圆......
有个圆润白皙得跟团子似的女子,垂首坐在大圆桌前,专心致志剪着窗花,仿佛手指间那张红纸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
夜深人静之时,他躺在榻上一闭眼就想起那张吹弹可破的圆脸,还有她清澈犹如一汪泉眼的眸子。
神差鬼使的,他冒着风雪回到了用晚膳的那间屋子,做贼一样,小心翼翼撕下了被贴上的那张红窗花。
回到榻上,他将窗花放在怀中,竟然似完成了某个心愿后,安然入梦。
虽然后来那梦中,依旧是折磨人的旖旎之色......
也是在那一晚,他确定了自己的心思。
可是,左倾颜又是什么时候看见他偷剪窗花的?!
左兆熙一边想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想起虫草此时正跟那男人相看,他更是如坐针毡。
半晌,他呐声开口,“所以,你这些年一直没有给虫草找婆家,是因为看到......”
“那倒不是。”左倾颜摇头,“当时虫草年纪尚小,也需要时间接掌城南医馆,我当然不会让这些繁琐之事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