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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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还收起了步子,慢条斯理地陪着她慢慢往山下走。一边走一边心想:她真的好娇小,很难想像这样娇气纤瘦的女孩子,心里有那么远大的理想。然后他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她的头顶……再用目光比划一下,嗯,她的头顶正好到他的胸口处。好想掂量一下她的体重啊!她这么瘦,体重肯定很轻盈……

突然间黎恕想到了什么,俊脸就是一红。

他心情澎湃激荡,握着栀栀的手也忍不住轻轻地揉了揉。

气得栀栀面红耳赤!

哼,要不是他爸妈在,她肯定就……骂他了!

刚这么一想,走在前头的姜女士突然回过头,大声说道:“念之啊,小心点儿啊,看好栀栀了别让她摔着了。”

黎恕愈发紧握住栀栀的手。

栀栀被他的执着给搅得没了脾气。

黎恕就这样,一直牵着栀栀的手,带着她和他父母去了军营。

说真的,海鸥岛军营也已经建成两年了,可栀栀最多只进到军营的操场里和食堂,从没进过黎恕的单身宿舍。

从军营门口走到黎恕的单身宿舍,需要横穿整个军营。

——营地就是一个围着大型操场建造的平房群,在中间的操场上,有跑道、双杠、军训用的军事障碍,还有一个篮球场。

这会儿是夜里八点多,睡觉的话还太早,大兵们就聚集在篮球场上打篮球。

军营里也没有电。

大兵们聚集在一个篮球架前,篮球架的上方挂着一溜灯笼,足有六七个,也是将小半个篮球场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大兵们当然都认识栀栀,也知道自家排长一直都在追求栀栀……

但他们还是头一回看到自家排长喜滋滋地牵着栀栀的手!

所以说???

排长他、终于和栀栀处上对象啦?

震惊之下,大兵们连篮球都顾不上了,人人都侧着头看向黎恕和栀栀……那牵在一起的手。

篮球骨碌碌滚开。

黎父一个健步冲上去,弯腰一拍那篮球,然后大手一抄,抓起了篮球随手就是一个远投——

三分入篮!!!

大兵们的注意力被转移,然后看到了一个面容酷似自家排长的中年男人!这男人虽然身穿便状,但举手投足之间有种上位军官的凛然肃杀气势。

这……

这人就是排长的父亲吧?

一直听说排长的父亲好像已经是军区司令级别了,他们也曾好奇地问过,但排长闭口不谈……现在亲眼看到了,才知道虎父无犬子啊!

这时,姜女士吼了一声,“先去看看儿子的宿舍再来打球!”

黎父看了一眼篮球架,然后挠了挠后脑勺,闷闷不乐地跟在妻子身后走了。

大兵们便又看到了英姿飒爽又明艳动人的姜女士,再次傻傻地张大了嘴——乖乖!这一家四口简直就是颜值逆天、气质逆天、气势逆天啊!

黎恕是海鸥岛军营最高级别军官,拥有一间单身宿舍。

不过,他的宿舍就很简陋了。

——门边有个脸盆架,放着两个脸盆,旁边放着两个灌满了开水的保温瓶。靠墙位置放着一张单人床,床上的军绿色枕头被子被叠成了豆腐块。一个竹制的晾衣架,几套军装整齐的挂着衣架上。窗下放着一张书桌、一把椅子。

书桌上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几本书被摞得齐齐整整的,书桌上放着两个相框,一张是栀栀和黎恕的合影,一张是黎父和姜女士的合影。

几乎是在这一瞬间,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被栀栀和黎恕的合影吸引住。

栀栀也大为诧异。

她没有想到会在黎恕的房间里看到自己的照片。

再仔细一看,照片里的自己明眸皓齿的,绑着漂亮的麻花辫,穿着白衬衣和半身花裙子,脚下是白衬子和黑皮鞋。照片里的自己正在笑,但又歪头看向黎恕,眼里充满了疑惑,好像在说“你怎么在这儿”;而黎恕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一脸含笑,正满眼宠溺地看着栀栀。

栀栀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不是那一年元旦文艺汇演的时候拍的?”

黎恕含笑“嗯”了一声。

“那你怎么不给我一张照片呀?”栀栀不高兴地说道。

黎恕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会儿不敢给你,怕你一生气给撕了……”

栀栀没好声气地问道:“那你现在就不怕我撕了?”

“你撕呗,反正胶卷底片在我手里。”黎恕老神在在地说道。

栀栀哼了一声,转头要走。

她突然站定,看向窗外——这会儿他屋里的窗帘是拉开了的,所以能清楚地看到漆黑一团的半山处,那清晰可见的灯光。

那是知青站读书室的灯光。

所以,从他窗户这儿,能隐约看到读书室二楼的她的房间的窗户?

栀栀转头看向黎恕。

黎恕面庞发红,他努力让自己狂跳着的心肚儿冷静下来……

反倒是栀栀不好意思了,一扭着,甩着辫子就出了门。

这时,姜女士参观完儿子的单身宿舍,哀声叹气,“单身汉实在是太惨啦!”

然后指着书桌上的两张照片,“也就这两个相框有点儿意义……”

最后毫不客气地批评儿子,“这一点你远不如栀栀!栀栀的屋子才是真好看!她就是随便收拾一间客房出来都比你强……”

黎恕虚心接受母亲的批评,“欢迎栀栀同志来我这儿玩、帮我收拾屋子……哎,栀栀!”他这才发现栀栀已经跑了出去,连忙也追了出去。

姜女士含笑摇头,吹熄了蜡烛,也笑盈盈地出了门。

栀栀和姜女士看了一场黎恕与他父亲的篮球对抗赛。

不得不说,黎恕年轻,身强力壮、身手矫健;但黎父正当壮年,龙精虎猛又力大无比的……黎恕居然不是父亲的对手!

助战的大兵们直呼过瘾。

姜女士却不乐意了,“老黎,都已经九点多啦!回去睡觉了,栀栀要准时睡觉!”

“再玩一局!”黎父说道。

姜女士,“你明天白天来呗!”

黎父一个灌篮,入了篮,这才朝着妻子走去。

黎恕也喘着粗气过来了。

黎父瞥了儿子一眼,骂道:“没用的东西!这才打了一小时不到就喘成这样……你可千万别说你是我儿子,脸都被你丢尽了!”

黎恕的心上人就在一旁,听到父亲骂自己,他特别不服气,叫嚷道:“你白天跑个环岛拉练,晚上再来打场篮球试试?”

黎父嗤笑,“借口那么多!要真上了战场,你还指望敌人宠着你还是怎的?”

黎恕气得哇哇叫,“明天……不行,明天年三十儿,我得带着他们大扫除和包饺子。后天吧,后天大年初一,我来给你下战书!两场篮球全时,输了就……”

黎父接过话题,“要是我赢了,你背着栀栀环岛跑一整圈儿!你是你赢了,我背着你妈环岛跑一圈儿!”

“好,就这么说定了!”黎恕红着脸大声说道。

大兵们全都无声地闷笑起来。

栀栀惊呆了。

姜女士破口大骂,“你俩想得美呢!直接扛大米跑!”然后拉住栀栀的手,安慰道:“栀栀咱别理他俩!咱们这么着啊,他俩谁输了、就让谁请咱娘儿俩下馆子好好吃一顿去,好不好?”

栀栀心下稍安,这才惊魂未定地点了点头。

时间不早了,四人又往半山走。

姜女士依旧和黎父远远地走在了前面,让小情侣俩有机会独处。

但这一回,栀栀说什么也不让黎恕牵自己的手了。

急得黎恕抓耳挠腮的,“别栀栀同志!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对象了!凭什么不让我牵你的手!”

“我就不!”

“可人家处对象都牵手!”

“那你找人家去!”

“别栀栀你……”黎恕眼珠子一转,佯装败下阵来,“好好好,你不想跟我牵手,那就不牵了呗……栀栀啊,那你牵牵我的手呗,我刚才打篮球打得手好痛……”

栀栀白了他一眼,愈发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黎恕任她跑了几步……

然后他一个发力,冲到栀栀身前,然后半蹲下身子。

栀栀来不及收住,猛然撞上去,趴在他背上……

栀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她就被黎恕给背了起来!

她被吓得半死,心想万一姜妈妈和黎爸爸回过头看到了……

于是她拼命地晃着脚尖,又拍打他宽厚的肩膀,低骂道:“黎恕!黎念之!你快点放我下来!”

黎恕:“不放!”

“你——”

“那你和我牵手?”他趁机谈条件。

栀栀咬住下唇,再次红了脸,“牵手就牵手!”

黎恕继续谈条件,“是以后都要一直牵手!无论何时何地!”

“黎恕!”栀栀气得咬牙切齿。

黎恕大喊,“……妈!”

吓得栀栀连忙答道:“我答应你!”

黎恕这才笑嘻嘻地把她放下了地儿。

这时,前头隐约传来姜女士和黎父的对话:

“老黎你快听听,是不是儿子叫我?”

“你管他干啥?你管管我吧……”

“你咋了?”

“我怕黑,必须得有人牵着我走……”

“呸!你怕黑?你是臭不要!”

“要脸还能娶得上媳妇儿?”

栀栀腿儿一着地,立刻红着脸往前走。

只要她跑得快,黎恕就追不到她、就没办法要求她来牵他的手……

事与愿违。

黎恕人高腿长,三步两步追上前,然后把自己的大手递到了她跟前,好心提醒她,“给,握着。”

栀栀瞪了他一眼。

黎恕看着她,笑得春光灿烂。

栀栀笑了,咬住下唇,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黎恕瞬间惊呆。

——他一直以为栀栀不会同意。因为她看上去就是特别含蓄的姑娘。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真的牵住了他的手?!

在这一刻,黎恕高兴得想哭,一颗心儿欢喜到简直要炸开!

所以,从来都不是他一个人在自作多情,对吗?

栀栀虽然矜持又含蓄,但她心里……也是喜欢着他的,对吗???

黎恕反手一握,紧紧地捉住了她的手。

紧张激动了一会儿,他又松了松,唯恐握得太紧捏疼了她的手。

“栀栀!”他激动得语无伦次,“栀栀……栀栀!”

刚开始的时候,栀栀还以为他想对她说些什么重要的事。后来发现,他可能就是……因为她牵了他的手,所以过于激动了,只想喊一喊她的名字。

她笑了笑,垂首不语。

从山下到半山,步行也只需要十来分钟。很快,四人就俩前俩后的回到了知青站。

栀栀笑着对黎恕说道:“你回吧。”

黎恕只知道咧着嘴儿笑,傻傻地看着她,答道:“好。”

这时姜女士和黎父已经走到了读书室门口。

他二人看着这一对璧人,男的俊、女的俏;男的高、女的娇……两人站在一块儿还真是般配得很的模样儿,不由得十分满意。

又正好这时,洪禾禾和许云朵有说有笑地端着脸盆从后头的澡堂那儿走过来……

姜女士立刻喊了一声,“云朵?你过来一下!”

许云朵一怔,惴惴不安地过去了,“姜阿姨。”

姜女士示意许云朵看站在竹林下的栀栀和黎恕,又说道:“云朵,阿姨眼神不太好,你帮着看看,栀栀和我家黎恕……般配还是不般配呀?”

许云朵看了一眼。

——从读书室里泄露出来的桔黄色温暖烛光,斜照在那一对年轻的俊男美女身上,使得男青年褪去白日里的凌厉与无情,显得格外温润宠溺。而他的身高也让女青年显得格外娇小可爱,她含笑抬眼看他,菱唇微弯,眼里盛着满满的欢喜。

不得不说,这真是一副极美的画卷。

许云朵由衷地说道:“……当然很般配!”

姜女士一怔。

她狐疑地看向许云朵,疑心许云朵说的是反话。可她反复打量着许云朵,却并没有从许云朵的面上找出任何带有阴谋诡计的表情。

“你最好是……真心诚意地认为我家栀栀和黎恕是天生地设的一对,”姜女士冷冷地说道,“如果你想搞什么鬼的话……”

许云朵面色惨白。

她垂首朝着姜女士鞠躬,匆匆说了声“对不起”,就转身抱着脸盆跑了。

姜女士盯着许云朵的背景,越想就越奇怪——许云朵这是怎么了?她居然会向自己道歉?

栀栀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她就是觉得……

黎恕这人好讨厌啊!

他怎么这么黏黏糊糊的啊?

都已经九点多了,她跟他说了好几次让他快点儿下山去,他就是挪不动脚。最后她都生气了,他才忙不迭地假装往山下走,又道:“你先上楼,我看到你上楼了我就走……”

栀栀不再理他,转过身蹭蹭蹭地跑上了小楼。

在路过洪禾禾的房间时,栀栀听到了洪禾禾和许云朵的笑声。

“我的天云朵你也太厉害了,这劈叉的劈得可真高呀!”

“禾禾我还会这个,你看——”

“天哪,这、这……你腰还好嘛?”

“这些都是基本功,我每天都要练的!”

栀栀神色一动,侧头看向了洪禾禾的房间。

洪禾禾没有关门,所以栀栀就看到了——许云朵正在洪禾禾的房间里练功。

一看就是那种专业的舞蹈练功。

栀栀笑了笑。

洪禾禾性情单纯,如果许云朵真是个肚里弯弯绕绕太多的,那禾禾不可能和许云朵那么亲近。

所以?

但愿许云朵不是个坏人。

栀栀一笑而过。

不过,她在进入自己的房间之前,又攀着走廊扶手朝下看了一眼。

黎恕那个傻子还痴痴地抬头看着她呢?

“快走!”栀栀凶巴巴地轻声说道。

他这才笑着朝她挥了挥手,像个上一年级放学回家的小学生那样,蹦着跳着下了山。

栀栀忍不住笑出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