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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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思虑的没错,可以对宁王妃热络,但对沈世子,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她思来想去,最后有些愤愤道:“小姐您是正人君子,这件事若是调换位置,换做大小姐,她可不讲什么礼仪廉耻,怎么让您不痛快她就怎么来。”

若说以前冬雪言语间还能对江清梨留点口德,经过这些时日的“战争”,她已经万全厌恶江清梨了,说话虽直接,倒也不算冤枉了人。

江柠歌笑了笑,江清梨自以为步步为营,怕是到最后落了个悲惨下场。

回到雨花园,主仆俩惊奇地发现厅堂里又多了许多物件,暖手炉、披风、笔墨纸砚、甚至还有几本话本画册,想是还没来得及整理,堆放在桌上。

江柠歌随手拿起一本话本翻看,是民间传说故事,随便翻看几眼,倒也挺有意思,左右在王府无聊,正好拿来解闷儿。

“这是宁王妃送来的吗?”冬雪惊奇道,“王妃送东西这么频繁,可见对小姐是真的好。”

一旁正在归置东西的丫鬟见江柠歌回来,上前福了一福,道:“江小姐,这些并非王妃送的,而是世子差人送来的,都是些小物件,奴婢这就整理好。”

虽说都是小物件,可这些东西样样切到好处,暖手炉和披风正好去厨房的路上用,这样就不会冻手了,笔墨纸砚用来写食谱,也正好练习祖父教的那点皮毛画技,话本和画册就更好了,闲来无事时打发时光,岂不悠闲美哉?

冬雪也看出来了,忍不住小声道:“世子送这些东西倒比王妃送的还贴心。”

江柠歌很是认同:“世子有心了。”

左右离做午饭还有一段时间,她指挥王府的下人搬来躺椅,铺上柔软的皮毛褥,再把火炉搬得近一些,自己卧上躺椅,暖暖和和舒舒服服地看话本。

这是在醉苏堤经常享受的事,冬雪知道按照小姐的习惯还要在旁边放上几盘零嘴,眼下宁王府没有小姐素日里爱吃的小零嘴,只有点心,便摆上一两样,也勉强算零嘴了。

她本以为小姐在醉苏堤里处处舒服,到了宁王府会不适应,至少缺东少西的,没在醉苏堤那样方便,谁知王妃周到,世子体贴,这里竟不比醉苏堤差太多。

江柠歌被话本里的故事吸引了,时不时轻笑出声。

冬雪哭笑不得,凑上去问:“小姐,这沈世子人还怪好嘞,给您寻来这么好看的话本。”

江柠歌乐呵呵地,随口答:“是啊。”

冬雪又道:“那倘若沈世子和大小姐没有婚约,您会不会看上他啊?”

江柠歌知道小丫头一门心思想问什么,卷起画册轻轻敲了敲她的脑门:“你想说什么?”

冬雪被看穿,一脸窘迫:“奴婢这不也是和小姐交心吗?小姐也到了适龄的年纪,婚事也该打算起来,夫人只顾着大小姐,对小姐您的亲事是一点不管,奴婢可不得上点心,知道小姐的喜好么。”

江柠歌失笑道:“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操心起我的亲事来了,本小姐我只对锅碗瓢盆情有独钟,对男人不感兴趣。”

冬雪张大嘴巴:“啊?”

看把小丫头说傻了,江柠歌笑道:“我以后要嫁的人,可以不是位高权重,不是富甲一方,但一定要省心,别来干预我做什么,最好是他过他的,我过我的。”

冬雪听完更傻了:“那不是和没嫁人一样?”

江柠歌笑笑:“差不多。”

知道小姐的思想新奇,时常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可稀奇成这样,还是头一次听说。

她忽然想到什么,左看右看见没人,小声道:“沈世子身子不好,定是没有精力管那么多闲事,岂不是正合了小姐的要求?”

江柠歌一愣,随后笑得前俯后仰。

“我说得就算不对,小姐也不至于笑成这样?”冬雪皱着一张小脸道。

眼见冬雪都要哭了,江柠歌这止住笑,正色道:“世子是个很好的人,风光霁月,清秀俊雅,整日与书画为伴,干干净净,不惹是非,确实很省心,到底是江清梨有福了……”

雨花园的主仆谈论着世子,梅园的主仆也正巧说到江小姐。

和江柠歌的乐呵呵不同,沈逸整个人的兴致显然不高。

他原本在窗前作画,思及方才的事,越想感觉越不好,叫来朱岩道:“我怎么感觉,江小姐对我的印象不是很好?”

朱岩是个大老粗,神经大条,茫然地“啊”了一声,反问:“有吗?”

沈逸回忆起江柠歌在宁王妃面前的言笑晏晏,和在自己面前的冷漠,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有!都怪我太过自私,让二小姐厌了我。”

朱岩如同听到了鬼话,眼睛都瞪大了,他主子这个人吧,虽说身子很弱,却对尘世洞若观火,轻易不会说“自己自私”这种话,如今见到江二小姐冷待自己,竟是连方寸都乱了。

“哪有这回事?”他宽慰道,“二小姐就是累了,想回去歇息。”

沈逸不依不饶:“可我却没有及时察觉二小姐的心思,岂非不够周到。”

朱岩抱着臂:“那我不知道世子对二小姐是待客的‘周到’,还是旁的什么,若只是待客,您已经很周到了。”

沈逸不吭声了。

这句话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是啊,一开始只是周到待客而已啊,可就因为这个客人是江柠歌,“周到”一再升级,变成了“倾其所有”,这不是对客人的周到。

言行因过而失了。

且不说自己已经与旁的女子有了婚约,江柠歌避嫌亦在情理之中,退一步讲,就算自己没有婚约,就这副破身子怎好大胆求爱,怕也只是爱之越深,虑之越多,事事把对方放在前头,不敢轻易拖累了对方。

朱岩见世子一副失魂落魄的丧气模样,叹了口气道:“世子,这事有何难办?”

沈逸抬起头,听朱岩有何高见?

“您若喜欢江二小姐,将她娶回家不就成了?”

沈逸摇摇头:“不可。”

朱岩大惊:“难道世子只想得到二小姐的人,并不想娶她进门?”

沈逸:“……”

朱岩嘿嘿一笑:“逗世子一乐。”

而后他颇为大气道:“您是宁王府世子,看上哪家姑娘不能娶回家?即便已有婚约,大不了退了就是,况且您要娶的是江家另一个女儿,凭宁王府的地位,料那江家也不敢有意见……”

沈逸听着听着就跑神了,不愿听了,退婚、娶亲这些都简单,难的是他根本无法保证能给江二小姐终身的幸福。

其实他哪家小姐都不愿意连累,当初宁王妃非要定下江府的亲事,恐惹母妃忧虑,便没有过多争论,只等日后卧床不起身子实在不济之时,再寻个由头退婚就是。

那时候心中了无牵挂,没有存放任何姑娘,生死也随意。

现在不同了,迫切想和那个姑娘在一起,却爱而不得,徒在心中增加难过罢了。

无他法,只能把这份爱意掩饰好,藏在冰封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