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俩商量了下,决定在大院后边的林子里用网子围片地,把乳鸽的翅膀剪了养在里面,家里人都没养过鸽子,还是留在身边就近观察比较稳妥。
定点下蛋设备没两天就有人上门安装了,挨着鸡舍和鸭舍各装了一套,厂家还附赠了训练好的母鸡母鸭各一对,以及鸡鸭喜欢吃的饲料两大袋,有它们带着山庄里的鸡鸭很快就能学会了。
鹅舍紧临着鸭舍,它们的产蛋率低,鹅蛋又不好卖,愿意下在哪里都行,交给细犬捡去吧。
安装设备这天,新房也建好了,那边有熊大镇守,谁都不敢过去,全家加实习生就在山下农舍又吃了一次暖灶饭,这次冯闯不再躲着毛教授了,两人很自然的坐在一起。
可惜迟钝的众人谁也没看出不对,白欢星不是个长舌的人,看出他们打算重新确立关系也不好说什么。
晚上带雪枭回到新家,她披毯子坐在下层,望着月亮替两人着急。
熊大被她唠叨几句就睡着了,白欢星头一次体会到有心事无人倾述的窘境,想了遍所有认识的人,只好给明纪辰发消息吐槽心事。
那两个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也不知在等什么,冯闯在山庄一年到头也有小十万收入,省城还有政府分的安置房,转业金也不是小数,安个小家足够用了。
毛教授是大学教授,工作体面收入稳定,又不指望男人养家,不趁年轻抓紧时间养个娃儿,再拖几年就要错过生育年龄了。
明纪辰正在赶夜戏,看到消息差点笑喷,小丫头自己才丁点大,就操心别人养孩子的事了。
身为男人,他倒是很理解冯闯,在山庄打杂当厨师的人哪能配上当教授的女友,就算毛教授不介意,也不能让自己的女人被人非议,等他做好准备自然就会公开了。
看了明纪辰的解释,白欢星更无语了,吐槽道:男人的自尊心真无聊,谁规定女人就要比男人差了,冯叔厨艺好又细心,照顾家庭养孩子不行么。
明纪辰哭笑不得:你还挺有想法的,家庭煮夫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至少冯闯绝不是这类人。
白欢星啧了声,回了句:男人真是麻烦。
她把手机丢到一边,想到再过几年就要面临爷奶催婚,以后还会有个陌生人参与自己的生活,她愁的把脑袋埋在熊大肚皮上,就差哀嚎了。
水泥台上突然啪嗒一声,有个黑呼呼的东西摔在边缘,白欢星和熊大惊坐而起,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只已经换过毛的雪兔。
雪兔是寒带特有的大型兔类,最大可长到半米多,冬天是通身雪白的长毛,春天会换成棕褐色的短毛,隐避能力强,机灵擅奔跑,又只在夜间活动,久居此地的人也很少见到。
掉下来的雪兔在水泥地上拼命挣扎,白欢星心生不忍,正要上前抢救,它就尖叫一声,排出一串黑呼呼的东西,而后两腿一蹬没了动静。
白欢星都麻了,看向落在不远处的雪枭,怒道,“没事抓雪兔干嘛?还抓了只待产的,你是报恩还是给我造孽啊?”
雪枭听不懂她在吼什么,只当是不满意自己送的礼物,转身就要再去抓别的。
白欢星赶忙把它喝住,柔声安抚几句,让熊大把母兔尸体叼出去,跟雪枭分食,她则快手快脚的抢救小兔子,撕开胎衣擦干身体,抱它们到楼上喂蜂蜜水。
明纪辰拍了场戏回来,见她一直没回消息,就问还好吗?
白欢星给五只小兔拍照发过去,回语音苦笑:麻烦来了。
明纪辰没认出照片上的是什么,白欢星便把刚才发生的事跟他讲了一遍,无奈道:捕猎者都喜欢吃新鲜的,带回家的猎物往往都没死透,我们却不能眼看着保护动物死在家里,只好接手照顾。之前小虎抓的獐子还在家里呢,母兔又留下五只宝宝,这下可有事干了。
明纪辰第一次直面野生世界的残酷,捕猎者和猎物之间都是在用生命较量,自然界远没有动物世界拍的那么美好。
再看几只失去母亲的小兔子,他不由带上了怜惜,问道:没有母亲能喂活吗?要不我送个兽医过去吧,让他专门照顾着。
白欢星好笑道:不才在下就是兽医,照顾小兔子没什么难的,只要不是先天不足,大多都能养活,就是最初几天麻烦些,放心,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