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光鲜亮丽的亚少赛冠军，最佳发球单项奖获得者杜佩清，在回国的飞机上却默默打开了书包，取出了还没写的三大张试卷。

“你这么认真？”赵玲从迷糊中睁开眼睛，看到旁边杜佩清学霸般认真的模样，一下精神了。

杜佩清叹了口气，“给你讲个鬼故事。”

“什么？”赵玲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睛。

杜佩清礼貌微笑，“还有不到一个月，我就要中考了。”

“哇靠，真的很吓人。”赵玲一脸惊恐，然后将飞机发的毯子盖过头顶，“我继续睡觉了，你加油。”

杜佩清看了眼卷子叹气，自己当年和爸妈做的承诺，跪着也要遵守。说好要考的重点高中，差一分也是考不上的！

隔壁的队友闭上眼的时候是奋笔疾书的杜佩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依旧是认真答题的杜佩清，内心不禁肃然起敬。

*

杜佩清去参加中考的那天，爸妈特地准备了鸡蛋和牛奶的营养早餐。

“我自己可以去学校，你们不用送啦。”杜佩清出门前又检查了一遍准考证和文具，确保没有遗漏，这才出了家门。

走到楼下的时候，她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高大的背影。

“陆、乔？”杜佩清有点惊讶，“你是在等我吗？”

男生转过头，有些局促地答道，“嗯，想着送你去考场，一起走路上安全一些。”

杜佩清没什么意见，“好啊。”

两人肩并肩在小巷里走着，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陆乔打破了有些尴尬的场面，“今天中考加油。”

“谢谢，我会的。”杜佩清突然想起来上次陆乔和自己说的留学计划，反问道：“你呢，都没问你，美国大学篮球队的offer收到了没？”

聊到自己擅长的篮球，陆乔脸上终于才有了丝笑容，“嗯，收到了好几所大学篮球队的试训邀请。”

“有你想去的吗？”杜佩清追问。

陆乔点头，“肯塔基大学吧，是传统篮球名校。”

确实，肯塔基大学是美国大学生篮球联赛相当有实力的一支队伍，从以前道未来都为NBA输送了不少球星。

杜佩清很为陆乔开心，“那你要好好把握机会呀，实现追上偶像的第一步。”

“嗯。”陆乔就这么跟在杜佩清的身后，有些紧张地问道，“到时候你会来看我比赛的吧？”

杜佩清想了想，自己上辈子好像就打比赛的时候去过一次美国，但也没机会仔细逛，就随口答应了下来。

“好啊，到时候你当我的导游。”

早晨的太阳照在杜佩清的脸庞，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陆乔看着眼前笑得明媚的女生，呼吸停滞了一秒，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于是，他生硬地转移了话题，“那个，我看了你在亚少赛的比赛，打得太好了。”

杜佩清被这跳跃的对话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回答道：“是吗？看来，我有一点点追上你。”

“你当然有，你一定会比我更厉害的。”陆乔赶紧变身夸夸团。

但这句话他是真心的。

陆乔把杜佩清的比赛从头看到尾。毋庸置疑，杜佩清的球商和天赋就是全场最出挑的那一个。而且最难得的是，她有一颗大心脏，越到关键时刻，越是沉得住气。

杜佩清没察觉到陆乔此刻的表情，只是自顾自地朝考点的方向走着。

大概中考日心情有些紧张，她不自觉话多了起来，对着陆乔说起了自己和排球的心路历程。

“说实话，我之前也没想到自己还挺适合打排球的。一开始，我把排球当作了一项挑战。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嘛，就是喜欢尝试新鲜事物。然后，我渐渐发现了排球的有趣，和场上的队友一起努力让球落在对方的界内，其实还挺需要思考的。”

陆乔没出声打断，只是认真地听着杜佩清这一长串话。

她讲话的时候，眼神亮晶晶的，睫毛扑闪扑闪，细密的汗珠冒出额头。

然后，大概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太过沉浸在自己的故事分享之中，杜佩清吐舌，“不好意思，好像一个人讲太多了。”

“不会，很有意思。”陆乔连连摆手，“而且你能和我分享，我很开心。”

“是吗？”杜佩清有些不相信地凑近陆乔的眼睛，四目相对。

陆乔感觉心脏要爆炸了，仿佛是压哨时刻投篮一样紧张。

“嗯。”他觉得自己的耳朵一定红了。

但杜佩清并没注意到这一点，下一秒就大大咧咧地继续向前走着。

她自在地甩着手臂，“反正，我也没想到，我和排球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两人就这么走着，直到看到考点学校的大门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

“中考加油！”陆乔递给她一只千纸鹤，“希望它能带给你幸运。”

杜佩清一愣，“你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