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炜看他一眼,因着娘亲的话,他抬了抬胸:“问吧。”
沈愈祈:“当日在北境军营,我曾被一个蒙面人下药迫害,逼问我一个秘密。”
“这件事是你做的吗?”
刘炜一愣,摇了摇头:“你身上有什么秘密,值得我劳师动众,跑去北境逼问?”
沈愈祈眉头一皱,这也是他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刑部侍郎赵大人,在外号称鹰眼,不是你的人?”
刘炜:“明面上,他的确是我的人。”
“但我从未令他办过这等差事。”
“他私底下是否还效忠其他人,我就不知了。”
“几月前,赵大人就上了奏折,称老家家中拆迁祖坟,告了几个月的假。到如今尚未归来。”
“怎么,原来是跑去北境折磨你去了?”
沈愈祈皱眉,没再说什么。
这事若不是刘炜做的,那就复杂了。
“全部带走!”隽王喊了声。
架着他们的侍卫用力一推,把两人迅速带离了人群。
周围百官齐齐围到隽王身边,七嘴八舌地拍起了马屁。
“还好有隽王,才能拆穿那个狡诈之徒的阴谋。”
“没想到,文武百官都差点被他蒙蔽。”
“今后有隽王带领我们,大燕一定会开创一个全新的盛世。”
“还叫什么隽王,该改口了。”
隽王伸出手,往下压了压,示意百官安静:“有皇位继承权的,不止是本王,还有三弟。此事......”
“二哥,”花落迟立即在旁边表态:“大家都知道,你会是一个优秀的帝王。”
“我生性懒散,还是做个闲散王爷的好。”
百官也在一旁劝道:
“轩王殿下也是极好的,只是年少,仍少了些治国的经验。”
“隽王历练得多,的确是更好的帝王人选。”
“还请隽王不要再推辞了。”
隽王低头、略一沉吟:“既然大家都信得过本王,本王就不推辞了。”
*
既然要准备登基,自然少不了礼部官员。
礼部王尚书曾在广场上出言训斥隽王,如今形势颠倒,他倒是很能低得下身段。
他走到隽王身边:“皇上,今日登基典礼所用依仗,皆有些晦气。还请皇上允许礼部一些时日,所有一应用品,全部换过。”
隽王一抬手:“不用。”
“一布一帛,皆是出自百姓赋税。既然能用,就不要浪费了。”
“朕不迷信那些。”
“你让人着紧布置,尽快完成。”
王尚书低头:“是。”
*
广场上百官散去,隽王也先回府处理事宜,做好进宫准备。
穆音在沈愈祈的陪伴下出了城,打算回南疏村接回爹娘。
一路上,沈愈祈骑马、穆音坐车。沈愈祈时不时撩开马车帘,一会问问穆音这个,一会问问穆音那个。
最后,穆音笑道:“要不你也坐上来?”
沈愈祈从善如流,立即弃马上车。
等他一下挤到身边,穆音就觉得不对劲了。
明明马车挺宽敞,可身旁的人却紧紧挨着她,一点空隙也不留。
穆音推了推他:“你,过去些。”
谁知,对方变本加厉挨紧了些,说话的语气颇有些无赖:“不。”
“都提过亲了,让我抱一下。”
“你知道吗?”
“在北边的这些日子,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吃饭的时候想你,洗澡的时候想你,睡觉的时候也想你。”
“还有,和人商谈战术、带兵对敌、甚至和匈奴将领厮杀的时候,都在想你。”
穆音一听,顿时急了:“你怎么能......”
“嘘——”沈愈祈凑得更近了:“听我说完。我一直在想,你在都城会不会有危险,会不会被欺负,会不会出现什么让我后悔终生的事......”
“所以,我马不停蹄地打仗、马不停蹄地赶回来......”
他说着说着,唇凑到穆音脸颊边。呼吸打在她脸上,热热的,带给她一丝温暖的感受。
可太近了。穆音脸有点发烧,刚想往后退一点,却感觉腰上被他的大手一把缠住,用力勒紧。
呢喃的声音在耳边继续:“小音,我太想你了。我们快点成亲吧。”
他手在穆音腰上轻轻捏一把......
突然间,马车外响起“咚咚”敲窗的声音。
“咳咳,小音,你在吗?”是穆思清的声音。
穆音一把推开沈愈祈,摸了摸发烧的脸,用力呼吸几下,才回答:“大哥,我在。”
就见对面的沈愈祈黑着脸,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