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竞松目光一扫,在看到荀叔身后的女孩顿了下,沉闷应声:“嗯。”
政策开放后,村民们为了挣钱养家想尽了办法,有的去了镇上或县城,干起了小本买卖;有的留在村里,踏踏实实的种地。
秀水村背靠大山,气候环境适合多种药材的生长。
可惜村里识得药材的人不多,荀会凌是今年上半年的一次偶然,发现秀水村这个宝藏村落。随后就和村长沟通,包了村里的药材。
这还是他第一回来这里收药材,也不知成果怎么样。
唐建带着三人去了村里办公的地方,那儿有个大坝,是夏收秋收晒农作物的地方。
“荀大夫,你说的药材我都让村民晒干收到这里了。我们干惯了粗活,毛手毛脚的。你看看有什么需要改进的。”
荀会凌客套笑笑:“哪有,是我要感谢你们能信任我。”
他挨个翻看了装在麻袋里的药材,表面写着药材名称。
有金银花、蒲公英、益母草、荆芥等十多种药材,一袋是干瘪的各种蜈蚣和蚯蚓,还有几条晒干的蛇胆。
看这数量和种类,是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的。
“蜈蚣我们也不懂能不能要,就没弄多少。蚯蚓是村里孩子挖的,这蛇胆有几条是毒蛇的,能要吗?”
荀会凌点头肯定:“能要能要,只是这蜈蚣可能就……”
那些蜈蚣千奇百怪,长短不一,粗略看了下,能入药的不多。他有意结交秀水村村民,不代表他愿意当白给钱的大冤种。
唐建:“没事,蜈蚣没多少,你若是要,就都拿去。”
荀会凌笑容更盛:“你们村会计来了吗?算算这些多少钱吧。单价就按当初定下来的来算。”
从一众人中又走出一个年轻男人:“来了来了,马上就算好了。”
静等了两分钟。
“好了,一共是四十二元五角六分。”
围观的村民惊呆了,交头接耳的讨论着。
“就这些花花草草,值这么多钱啊?!”
“该不会是骗人的吧,我记得有几种是路边的野草,还嫌懒得拔呢。”
“就是,在村里活了几十年,我咋不晓得这还能卖钱啊。”
“……”
荀会凌没搭理这些风言风语,打开夹包,数了数钱递给唐建。
唐建拿着钱的手在发抖,“荀大夫,你不自己算一下吗?万一这小子算错了。”
四十多块钱啊,他要辛辛苦苦干好几个月了。这就到手了?
算数的青年不乐意的嚷嚷:“我不会算错的,唐叔,你太不相信我了吧。”
荀会凌笑着说:“我信这个小伙子。唐村长,要麻烦你找人把这些帮我搬到车上去了。”
唐建乐开了花儿:“那当然,竞松,周科,你俩去帮忙。手脚小心点,弄坏了我打掉你们的头。”
晒干的药材没什么重量,小六和鹤玉也加入搬药材的行列中。
村民口中的风向慢慢的就转变了。
“诶!那大夫还真给了这么多的钱啊。”
“看来是真的。当时村长问我家要不要一起干,我嫌是骗人的,直接就说不干了。”
“是啊,村长也问我家了。那会儿忙着田地里的活儿,哪有时间搞这些啊。”
“嘿嘿,我家帮着干了。这下就等着分钱了。”
……
唐竞松和周珂一人一手拎着一袋药材,并肩走在一块。
周珂眼神不停的往后面瞟,用胳膊肘顶顶好友,压低音量说:“竞松,看到那女孩没?长得真漂亮啊,你说她和荀大夫是什么关系啊?”
两人早到了结婚生子的年龄,奈何没一个能看上的。把两家长辈愁的,头发一把一把的掉。
唐竞松低着头走路,没说话。
周珂絮絮叨叨了半天,没得到一点回应。嫌弃的撇他而去,慢下脚步,逐渐和走在后面的鹤玉并排着。
“嘿,妹妹你好啊,我叫周珂,认识一下呗。”
他的笑脸真诚,眼中干净,字里行间是纯粹的。
鹤玉没感到不自在:“你好,我叫鹤玉。”
周珂惊喜问:“是白鹤的鹤吗?”
鹤玉颔首:“嗯。”
周珂转过身,努力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村庄背后连绵起伏的山头,兴致勃勃的介绍:“好巧啊,我们这儿有座山,叫鹤山。”